“那就给你。”

他说。

……

下人为自家?行动不便的大人倒了一杯茶,用的是?大人带回来的茶杯,他最初要把茶杯拿起来时,他家?大人神?情一变,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灾祸似的,连忙让他住手。

“别?碰!就那样?放在桌子上倒!不小心摔坏了你能赔给我第?二个吗!”

“倒的时候手也别?碰到它,明白了吗?”

以为是?大人有洁癖,下人点了点头后?提着茶壶,以一个不会碰到茶杯的角度往茶杯中注了一半,正准备收手时,大人让他将茶杯注满,随即让他离开。

这行动不便指使下人的大人,自然是?刚刚归家?的嵇临奚,等下人离开以后?,他弯下身子,下巴抵住桌子,嘴唇对着茶杯吹了吹。

太子用的茶杯,自然也如太子其人。

外面?一片玉白颜色,就已让人惊叹迷恋,内里更是?夺人心魂,从?极浅的蓝色一点一点往里蔓延,最底下便是?十分深邃的幽蓝,茶水在吹拂下如晃荡的湖面?,泛起一点涟漪。

眼下茶水滚烫,自然是?饮不得的。

嵇临奚按捺不住的用唇瓣轻轻蹭了一下茶杯边缘,烫得他嘴皮子一缩,但他还是?忍不住,脑子里都是?太子低头饮茶的画面?茶水入了那张柔口中,粉润的唇瓣轻轻一抿,松开时晕染出鲜嫩的红色,又慢慢转为粉色,先上再下滑动的喉结,纤长?的脖颈。

还有太子拾着淡黄衣袖递出茶杯时的雪白手腕,以及望过来的视线。

“那就给你。”

一杯茶饮尽,将里面?一点残水都舔得干干净净,双唇略略肿胀的嵇临奚,恋恋不舍地收了茶杯。

甜,真甜呐。

当真叫人回味无穷

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个痴态见不得人的,将茶杯收起来,动作缓慢调整自己坐姿,微微往后?靠,整理?了几下衣物?,眼神?再一抬,就又是?那个朝中威风凛凛的新臣了。

……

回京之后?,嵇临奚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他虽在府中养身体,打探消息和吩咐人办事却没停下来过。

先是?问了一下香凝那个女人的情况,得知王驰毅偷偷去见过香凝几次,每次离开皆是?一步三回头,俨然对香凝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薛家?那里没动静吗?薛如意就放任她的未婚夫和一个妓子私会?”

王驰骋如此为香凝痴迷,还在谈亲那日跑出来寻香凝,嵇临奚不信薛家?不知情,更不信薛如意不知情。既然知情,怎么不会弄出一些动作?

“薛家?那里确实没有动静,但听说相府给薛家?的聘礼翻了一倍。”

“哼嗯”嵇临奚不由得撑起下巴,但因为拉扯到肩膀,他是?要好好养伤好为太子当鹰犬的人,又坐直起来,说:“能让相爷将聘礼翻一倍,看来和薛家?联姻,对相爷好处不少呐。”

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一个统管全国军政的兵部尚书。

这两?人为什么让自己的子女结为两?姓之好,那可太好猜了。

皇帝居然也放任这件事发生,真不知道?是?对他的丞相太过信赖,还是?自以为能操控一切对自己太自信,所以视若无睹。

将自己离开京城去往营州掌握得都不太明晰的消息掌握了,嵇临奚让人着手准备王驰骋的新婚礼,这才想起被他放在酒楼里的贺瑶。

一时想不到对贺瑶好的安排,他便放在一边,让底下人明日去给贺瑶送一袋金叶子,等他想到了如何安排贺瑶再说。

“对了。”

他忽然问了句,“我离京这段日子,沈闻致没和太子有什么接触吧?”

下属说:“听宫里的耳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