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退了下去,知府问嵇临奚觉得怎么样。

“尚可。”嵇临奚说完,便似笑非笑道:“如今饭吃完了,舞也赏完了,乔知府,我们该商议剿匪事宜了。”

“对,对对,是该商议这件事了。”

知府连连点头,起身将嵇临奚引往书房的方向?。

……

“嵇临奚已经到营州了?”

东宫里,握着奏折,楚郁咬了一口苹果,随口问云生。

“算算脚程,是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宫人进?了殿里,手?里捧着一封信,说是嵇大人寄回?来的,楚郁将奏折暂时搁置在一旁,接了信。

每日?一封,就像他在边关时那样,有时候楚郁都不明?白,嵇临奚到底哪里来的精力可以每日?写一封,每封信还好几页。

但与在边关时不同,他在边关,嵇临奚送来的信大多是无用的,毕竟当时嵇临奚位卑职小,在朝堂上?才刚冒出一点头来,信中?能有微末有用的东西已是不错,现在嵇临奚寄的信却是能有很多有用的地方了,途径之处,哪怕只是短短停留一会儿,嵇临奚也能派手?底下的人打听到一些当地民生情况,写在信里寄到京城。

但不管那些消息如何,总是离不开殿下今日如何,可吃得好睡得好,自?己如今到了哪里,思念殿下,哪怕嵇临奚不在京城,楚郁依旧觉得这人仿佛鬼一样,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身边。

嵇临奚的信折,再如何折腾总是要比那些奏折有用多的。

看完嵇临奚的信,楚郁吃着苹果提笔回了一封。

“孤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嵇大人,自?尔离开京城,孤亦是想念无比,只盼尔从营州立得功劳,平安回?归。营州之乱,还请嵇大人费心,妥善处理。另孤在京中?一切安好,请君勿忧。”

写完信,他将信纸提到云生面前,“寄给嵇临奚吧。”

云生接了信,说了句是,转身就离开了。

待云生离开后,陈德顺凑了上?来,躬身小心翼翼道:“殿下,那嵇临奚不是陛下的宠臣吗,您如此用他,若是皇后娘娘那里生了气,又或者他背叛殿下……”

楚郁侧过视线,居高临下望了他一眼,嘴角轻轻一扯,显出一股平静的冷漠来,“母后为何要因孤用父皇的臣子生气,父皇的臣子,便是孤的臣子,他嵇临奚既然效忠父皇,又如何能背叛孤?”

“陈德顺,你莫不是想离间孤与父皇的情谊?”

陈德顺一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请罪。

楚郁看他半响,突然叹息一声,“陈公公,你要明?白,孤至今还留你在身边,是念着自?小你陪着孤的情分,孤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但若你一而再、再而三越了你的身份,说出你不该说的话?,做出你不该做的事,孤如何能容得了你?”

“老奴……老奴明?白。”陈德顺把?头颅深深抵着地面,嗓音里含着颤音,“老奴一定不会再犯,还请殿下不要赶出老奴,老奴舍不得离开殿下身边。”

一声叹息,楚郁伸手?,亲自?将陈德顺扶起,“起来吧。”

他嗓音变得柔和了几分,“陈公公待孤如此之好,只要不再犯错,孤亦舍不得你,想留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