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对?营州土匪侃侃而谈,楚郁托腮听着他说,时不时点头。

“原来如此。”

“嵇大人果然可靠,这些事?也?能知道。”

“嵇大人真是朝廷里难寻的人才。”

……

这番温言细语的夸赞令嵇临奚越发振奋,甚至还拿了纸笔,画出营州地图,将那些土匪盘踞的地方勾画在纸上。

楚郁倾过身体,垂首去看。

从边关回来到现在,他的肌肤已?经养得?如以前雪白,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气?息,因在书房,虽开着窗有光亮,却也?比外面暗上些许,他坐着,嵇临奚站着,两人距离靠近,嵇临奚又是躬腰,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许多从前不曾看见的惑色。

比如那微微垂着让他忍不住想要低头去舔的白颈。

还有那微微透出一条缝隙的领口,从上而下去看,能看见里?面的里?衣、肌肤随着呼吸起伏的曲线。

嵇临奚是何等举世难寻的色胚啊。

他只是看太子一眼都能硬,眼下面对?如此春色,如何能忍?

他心神不在地图上了,视线也?已?经微微迷离,脑子里?是自?己低头亲吻太子后?脖颈,一手扣着太子的手,另外一只手钻进太子衣领里?作乱的风景。

原本认真听着嵇临奚侃侃而谈又写又画的楚郁见嵇临奚还说着话,但手上握着的笔飘着画了圆,又觉身侧温度慢慢滚烫起来,衣领下的皮肤和后?脖颈发热,顿了顿,他慢慢转头。

温热的液体恰好落在肩上。

“……”

视线落在自?己肩上,定定看着那鲜红液体,楚郁最开始的神情甚至是有些呆愣住的,而后?他抬头看着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嵇临奚,眉头跳得?厉害,站在更后?面的云生见太子神情不对?,连忙上前,看见这一幕,“殿下!”

嵇临奚清醒了。

他看清自?己做的好事?。

捂住鼻子,他匆匆后?退,一下就跪在地上,但离远了,他又膝行到楚郁身前,“请殿下治小臣的亵渎之罪!”

楚郁在这一瞬间,确实?有想宰了嵇临奚的心思了。

但他不能宰嵇临奚。

嵇临奚若是死了,未免太可惜,各种意?义上的未免太可惜。

况且若真的要治嵇临奚的亵渎之罪,嵇临奚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心知肚明嵇临奚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却要佯装自?己并不知情,将嵇临奚扶起,体贴道:“嵇大人快请起。”

“最近天热,上火也?是理所应当,如何能怪罪?”

抓着嵇临奚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度,想警告嵇临奚。

嵇临奚被心心念念的太子用力抓着手,更是不得?了了,血从捂住鼻子的手下流了下来。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嵇临奚又是止鼻血又是让下人去他房中?拿给太子更换的衣物,等他仰头止住鼻血时,视线看见太子落在屏风上的轻紫外衣。

血再?流如注。

他抓了两张纸,卷成条塞进鼻腔里?。

在屏风后?面换了外衣的楚郁走了出来,那衣服恰合他身,仿佛就是东宫里?的宫人贴身量了他的尺寸后?,通过司衣局做出来的。

看见鼻子里?塞着两团纸的嵇临奚,他一时眼前有些发黑,脚步也?踉跄了一下,云生手疾眼快扶住他。

三人沉默。

楚郁呼吸一口气?,“嵇……大人。”

“临奚在。”

“你要、注意?、你身体,呀。”楚郁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心心念念的太子担心自?己身体,嵇临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