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询问:“老人家何事?可是要我为你多打一些米粥?”

老人流着眼泪感动说:“不,不用打多。”

“我们雨郭县年年受灾, 年年都要吃官府一些粮, 每次都是一群人挤在离城门远一点的旮旯窝里, 吃淡得像鸟水的清粥米汤,只有今年, 我们能在帐篷里睡在垫子上不说, 还有肉粥饭菜吃,这日子,比我们在家里还要过得好?, 大?人是好?官呐。”

好?官?

嵇临奚心中?嗤笑。

如今朝廷国库依旧没有充盈起来,雨郭县灾民的安置只拨了十几袋米和几百两?银子,再从中?贪污一些,不就得让这群灾民睡在京城人看不到的地方喝清粥米汤?还是一日两?顿,不让人饿死就行。

他未尝不想循着旧矩,毕竟这些底层百姓只要活着,就不算他失职。

但这件事是太子交给他的。

太子交给他的事,他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回去述职也?好?讨得太子欢颜,于是自己从私库里掏出银子来,购买帐篷垫被?,又从京城外面的其它县城购来菜肉米粮,这才?有这些灾民的好?日子过。

更何况自己挤走沈闻致,就得更卖力一点,好?让太子不失去什么?。

他要证明沈闻致的存在对太子无?足轻重,自己才?是不可或缺。

心疼钱财只是一瞬,想到述职后太子温柔夸赞的模样,嵇临奚唇角上翘了下,满面笑意回应老人:“太子殿下将?这件事交到我手?里时,让我好?好?对你们,我也?不过尽朝臣官员的本?分,老人家说笑了。”

说完,他提着勺子,给老人打了一碗满满的肉粥,温和让老人家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