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人,确实看到嵇大人也在其中,与王驰毅一起。”
楚郁嗯了一声,虽有意外,却也没太惊诧。
香凝来京城时,美貌的名声传遍,如嵇临奚这样的好色之人,慕名去看一眼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他让人退了下去,垂首给燕淮写了封回信,让燕淮在边关注意安全,封好的信纸被他递给云生,“明日送出去罢。”
云生接过信揣在了怀里。
撑着?案桌,楚郁起身,只走了两步,咳嗽出声,云生连忙扶住他:“殿下……”
“您这时间太忙了,疏漏了身体,要不还是?让陈公公过来照顾您……”他迟疑着?询问。
“不用,让太医院熬些?药送过来就好了。”楚郁抬手背着?唇瓣,“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担心。”
他走到书?柜前,将最近几日探子打听得来的消息信纸抽出,回到案桌前看了一会儿,就看到嵇临奚的名字,楚郁现在是?一看见嵇临奚的名字就头疼,再一看到下面的内容,更是?头疼欲裂,看完之后冷笑?一声:“整个朝廷的新臣,还有谁比我们嵇大人更大胆妄为。”
在云生好奇的目光里,他将信纸抛到云生手中,云生低头看去,原来是盯着放高利贷官员的探子,说嵇临奚也参与进去了。
数额还不少,好几万两。
“嵇大人哪里来的钱?”
“他的钱不是?才上交给殿下吗?”
这才多久过去?就又有钱了?
楚郁抿紧唇瓣,似乎在思索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他实在不愿看嵇临奚这样的人走上一条彻头彻尾的歪路,在官场上尝到金钱权力甜头的人没有几个能克制住不会迷失,而嵇临奚也显然不是沈闻致那种克己复礼的人。
虽然对方为色所迷、贪恋权财,是?个小人,但相处的这段时间,楚郁却也觉察出嵇临奚并不一定能走上王相那条路,他是?太子,陇朝储君,自然也会有怜惜人才之意,若能让嵇临奚成为沈闻致那样的朝臣,对陇朝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明日……”他声音一止,继续道:“后日,后日去嵇临奚府上拜访一下。”
……
嵇临奚还不知道自己私放高利贷的把柄落到太子手中,高利贷这东西,前半年都没什么收益,越到后面利滚利,他自然不是?蠢人,交代了下面的人让他人去放,之后再几经周转才能到自己手里,若不给,呵,他手上握着?的把柄可不是?吃素的。
夏雨到来,他在太傅府跟着?沈闻致学?画练棋,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练完棋,他忙殷勤拿出自己带来的画,铺在桌上,恳切说:“还请沈兄看我最近画技进展如何?”
沈闻致仔仔细细给他看了。
“嵇兄真是?进步惊人。”
“哪里哪里。”嵇临奚表面谦虚,心中却是?得意不已。
沈闻致看他每幅画只画一点人物旁枝,免不得好奇问了一句,嵇临奚也有自己的解释,说是?全画一幅画不细致,分开来画好磨练画技。
也勉强有一点这个原因,只更多原因是?若将太子画在一幅里,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画太子,觊觎太子这样的罪名,真要较真起来是?要掉脑袋的,他可不是?不要命的蠢货。
沈闻致看着?他的画思?量,指出几点他的问题。
嵇临奚听得认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遇到有些?不太明白的,他也直接问了出来,沈闻致考虑片刻,看了一眼院中,让管家拿来两把伞,带着?嵇临奚走了出去。
“嵇兄刚才画手拿花,手画得巧,花画得也巧,但花在太阳下,雨中,手中都各有不同的姿态。”
“若是?日光下手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