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值,嵇临奚往宫外走?去,经过宫门时?,面对那些守门禁卫,他还要脸上带笑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明,禁卫为他作出入登记时?,穿着劲装的少年驾马而来,吁的一声,拉住缰绳下了马。
“燕世子,怎么回来了?”一名禁卫讶异看去。
燕淮随口道:“我有东西?落在?太子殿下那里了,回去东宫取一下。”
“快去快回吧,宫门快关了,一关门,世子你就只能在东宫睡一晚上了。”
“好。”燕淮应得利落,大步朝宫里走?去。
看着对方进了宫里,禁卫这才低头继续给嵇临奚作登记。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殷勤带着些许震惊以及咬牙切齿的询问声:“大哥,刚才那燕世子,宫门关了,他还能睡在?东宫里啊?”
“那不是太子的宫殿吗?他居然还能睡在?里面?”凭什么啊?
禁卫抬头看了一眼嵇临奚,不回话,直到?嵇临奚塞了他一小袋银子,他掂了掂,这才回道:“人燕世子是太子身边从小到?大的伴读,父亲又?是现?在?的忠南侯,太子器重?培养之?人,出不了宫,当然要睡东宫了。”
夜幕降临。
离开皇宫,乘坐着逼仄马车回到?自己狭小居处的嵇临奚,望着面前桌上收集而来的美人公子之?物,头一次没了色欲心肠。
他来到?京城,离美人公子近在?咫尺,以为解了思念之?苦,不想人见到?了,却仿佛离他更远了,思念与欲望与日俱增,让他第一次尝试到?什么甜蜜与酸涩并存。
每日都想着如何见美人公子,如何讨得美人公子欢心,却忘记自己身份低微,就算当了宫中官,也是一无名小卒,不比沈闻致太傅之?子引人靠近的身份,也不比燕世子从小到?大陪伴读书的亲近。
嵇临奚啊嵇临奚,你真是为色所?迷,忘了你原本是奔着权力?来的吗?
想讨得美人欢心,得美人一视,权不在?手如何能行?
若它日你大权在?手,朝堂为你一人一言堂,爬到?堪比王相?甚至还要超越王相?的位置,还愁美人公子不会正视你吗?
“人燕世子是太子身边从小到?大的伴读,父亲又?是现?在?的忠南侯,太子器重?培养之?人,出不了宫,当然要睡东宫了。”禁卫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嵇临奚提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一口饮尽,而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心中发?了狠。
得想尽办法?往上爬才行。
只要自己爬得够高,展现?的价值足够高,何愁美人公子不会特殊待他?
也是想清,他将桌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放在?箱子里好生存放,提出纸笔,将这段时?间自己知道的宫中人际网和最近发?生的事件写了一遍,从中开始思索自己如何往上爬了。
……
王相?身着里衣坐在?床上,手捧一杯新?鲜的黄山毛峰茶,缓慢的呼气饮着,眯起眼睛,颇有些享受姿态。
“相?爷。”管家小步进了他的寝卧,“嵇御史求见。”
“他终于来找我了吗?我还以为他还要过段时?间呢,”王相?掀了掀眼皮,轻淡道:“让他多等一会儿吧,省得以为离开我相?府,他嵇临奚就可以另攀高枝了。”
“诺。”管家弯腰应了。
相?府小门外,嵇临奚带着一穿着寒酸的仆从恭恭敬敬地低头躬腰等待着,头也不曾抬过,一柱香过后,管家走?了出来,将他带了进去。
“不好意思啊,嵇御史,刚才相?爷一直在?忙,奴才不好打扰,等相?爷忙完了,这才说你求见的事,相?爷知道是你求见,便让奴才来接你。”
“不妨事、不妨事,相?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