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郊懒洋洋说:“一般吧,就是?有化学药剂泄露了。”
夏颂白:“啊?”
这?不太一般吧!
何郊说:“怕什么。老沈都亲自去?了,还能出什么乱子?要我?说,老沈就是?太小心了,还特意把你留下,生怕你去?了出什么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夏颂白却紧张起来:“沈总不会出事?吧?”
何郊看他一眼,笑眯眯说:“小朋友就不要烦恼那么多了,天塌下来有老沈顶着呢。”
又往他手里塞了根鱼竿,让他跟着自己好好钓鱼。
何郊手气很臭,钓了半天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反倒是?夏颂白钓上来一条大鱼,何郊夸他有天赋,约他明?天继续。
夏颂白却有点心事?重重,回去?之后,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沈庭宗打个电话。
能让大佬亲自过去?,那边情况应该没何郊说的那么轻松。
现在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大佬的正事??
手机抓在手里,亮了太久自动?锁屏,灯光熄灭,夏颂白坐在儿童乐园的秋千上一荡一荡,头发乱乱的、软软的,头顶一撮头发翘起来,荡起的时候也跟着晃呀晃的。
周围都是?小朋友跑来跑去?,不时有小孩子跑过来,想?要爬上秋千,但是?因为腿短爬不上去?,夏颂白就站起身来,把人抱上去?,又任劳任怨地替她们?推高,小孩子开心地尖叫,他就守在后面,一直虚虚护着,嘴边也一直带着笑。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笑。
眼睛弯弯,卧蚕饱满,腮边还有小小的酒窝。
小朋友玩腻了,跳下秋千,夏颂白就又坐回去?想?自己的心事?,忽然被吓了一跳。
秋千旁,安德烈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在一旁静静看了多久。
安德烈高大,轮椅也高,虽然坐着,却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蔚蓝的眼睛隐在影中,有一种猎人等?待猎物的安静。
夏颂白和他打个招呼:“罗素先生。”
安德烈问?:“沈先生没有把你一起带走吗?”
他也知道实验室出事?了?
夏颂白嘴很严,只笑笑:“您是?来找人的吗?”
安德烈听出他的意思,是?不想?和自己多聊,却也没生气。
夜晚风凉,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因为太瘦,但是?骨架形状标准优美?,所以算得上十足的衣服架子,眼里含笑看着夏颂白,虽然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却有一种成熟男人别样?的风致。
不如大佬。
大佬比他帅多了。
安德烈说:“实验室这?次闹出的事?情很大,沈先生大概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了。”
夏颂白神色一动?,安德烈说:“你不必警惕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们?公司谈这?个项目的合作?。十年前,我?和沈庭钧先生是?挚友,那时他打算研究天堂花,我?对他鼎力相助,现在沈先生愿意重启这?个项目,我?的选择,依然和十年前一样?。”
他是?在向?自己解释?
夏颂白没那么自恋,觉得自己会值得安德烈特意说这?么多话。
所以……安德烈其实是?想?通过他的耳朵,将这?些话传递到大佬的耳朵里面。
夏颂白本来已经打算起身离开了,现在却又坐了回去?,含笑说:“原来罗素先生和我?们?崇和有这?么深的渊源。”
安德烈回忆说:“年轻时,我?就认识庭钧,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和他成为了朋友,那是?一段很值得怀念的时光。”
骗人。
安德烈这?样?的种族主义者,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和亚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