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先点开了第一句,听筒里,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
“姜左, 你好?烦啊。”
第二句:“……我好?想你哦。”
姜左不?由笑了,她回了个“嗯”。
于是某个人?嘴巴停不?下来一样接着给她发?。
“好?想好?想你哦。”
“嗯。”
“想死你啦。”
“嗯。”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无聊到在家里不?穿衣服走来走去了。”
姜左翘翘嘴角温声说:“那记得把窗帘拉上再脱。”
陈月江:“……”
陈月江:“开玩笑的。”
陈月江发?了个绵羊翻白眼的表情,下一条消息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发?过来。
“只有姐姐可以看。”
巴黎的阴雨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周, 直到周一天气放晴,罗曼才又一次联系了姜左。
还是在他的书房里,两个人?倒了点红酒, 立在窗边看外头静谧的步道和树丛。
“你回来也一个月了, ”罗曼问她, “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姜左说:“我好?歹在这儿待了七年, 也就头两天不?太习惯。”
罗曼说:“那你觉得法国怎么样?”
姜左说:“我觉得不?错。”
罗曼:“那你觉得跟中国怎么样?”
姜左说:“各有千秋。”
罗曼摇了摇头,他修养了一个月,看着精神?些了,这个曾经砍人?耳朵都不?眨眼的男人?却有一股优雅的绅士气质,他把头发?用发?蜡修得整整齐齐,他微笑着说:“姜,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那天在书房, 罗曼提出要姜左继承他那座巨大?的赌博之城,姜左当时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甚至也没说过要回去考虑一下。
姜左说:“我把这周二回国的机票取消了。”
罗曼“哦”了声,眼色微深地看着她:“那么,你决定?答应了吗?”
的确,这是一笔难以用数字去衡量的巨大?的财富。
姜左当年也只是个在赌场里耍点偷鸡摸狗的小赌术的下层员工,必要时替赌场清理清理“垃圾”,她最?后能爬上那个位置,剥离运气和能力的要素,罗曼的青睐是关键的。
他得先愿意正视姜左,姜左才能和他达成某种平等的交流。
姜左很少?会?对人?抱有感激之情,但她的确感谢罗曼。
这种感谢是即便?已经辞去工作也愿意飞十几个小时赶来看望他的感谢,暂停手里的工作为他停留在法国一个月的感谢。
“但是,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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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左说,“现?在的我想要一种平和的生活。”
罗曼眯了眯眼睛。
姜左仍旧注视窗外。
“放在五年前,我可能不?会?犹豫,我那时骨子里有股叛逆的冲劲,生活越压着我,我反而越舒适,我每天都想挑战生死的极限,跟不?要命一样。”
“你说我那时有什么可怕的?好?像没有。所以你如果那时跟我说,我就答应了。”
“接下你的赌场,接下你的钱连带着也接下你的仇人?们,每天泡在纸醉金迷的骰子声里,看着钱堆得一山又一山高?,把人?的手骨砍一截都不?会?觉得怎样,然后就这样逐渐失去所有正常的感官。”
“这是一种姜左可以适应的活法,”姜左说,“但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姜左了。”
罗曼没有说话。
姜左说:“我现?在在中国有自己的工作,有套大?小正好?的房子,有辆车……说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