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就那么挂着一抹让我陌生的笑容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竟然完完全全做不得一点反应!
“太太,大少爷毕竟还年轻,口没遮拦的顶撞您几句,您可别放在心上。”福庆扶我坐下,口中不停的劝着。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高贵身份的根源?我的儿子竟然对我误解至此,难道我这个母亲在他心目中一如世井那起视名利如生命般的人吗?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要保存的不过是一个生我养我的家族,我要完成的不过是一个父亲临终前交待给女儿的遗命,我要证明的不过是大家族也应有血脉亲情的存在!
“太太,崔医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请他进来看看您好吗?”福庆稍稍加大了些音量,拖回了我的思想。我怔了一会儿才问,“他来干什么?看我做什么?”
“太太您脸色实在不好,刚出差回来竟没有歇息一刻,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您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啊。还是请崔医生看看吧。”福庆眼中的焦急让我的冰凉的心有了那么一丝的暖意。大概是她不放心,所以请了崔炯吧。到了我的丈夫和儿子都不再守护着我的境地,身边还有这么一位贴心的人儿,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我,我送算在众叛亲离的凄凉中找到了那么一方得以喘息的天地。
我拍了拍她的手,自嘲的笑了,“去让他进来吧。福庆,谢谢。”她的眼眶微微的红了,拼命抑制着,匆匆离去。
崔炯对我大概已经彻底无奈了,这些年三不五时的就要劳他奔波一趟。他搁下药箱,叹息一声,“来,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吧。”我皱了皱眉,手臂的伤?哦,是了,下车时庄恒碰了我一下,引得我一阵生疼,我自己都感觉不到了,崔炯竟然知道。
我将衣袖捋起来,自己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上臂处青了一大圈,隐隐的有些发紫。崔炯小心翼翼的给我上了些活血的药油,量了量体温,还发着低烧。福庆赶紧安排人煎药去了。崔炯却没有离开,很郑重的给我说,“蕴茹,庄先生的身体你要多费点心了,他操劳太过了,你要劝他多休息。上个星期他发高烧还连轴转了3天没睡过觉,这样怎么能行呢?这些年光忙着照料你,原本以为你就够固执的了,没想到他比你还厉害。”
庄恒病了?每天忙着实行他的大计划,哪来的时间休息!我人在广州一个星期,香港早就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亏得我回来时他还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我几乎就要相信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好涵养!好气度!好演技!
纵然生气,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道,“你既然来了,也顺便去给他看看吧。”
崔炯闻言苦笑,起身告辞,“顺便给他看看?蕴茹,我宁愿面对十个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也不想应付他一个!庄先生永远会跟我说,‘我没事’然后就完完全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我目送崔炯离去,机械的喝了药,让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伴着一盏睡灯,枯坐。不愿躺到大床上去,只靠在躺椅上,睁着眼睛。脑子里放电影似的跳跃着一个又一个乱七八糟的画面。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药效发作,我的头渐渐昏沉,朦朦胧胧的睡去。
早上被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扰醒,我才发现自己颈下垫了一个软枕,身上盖了一条羊绒被。转了转有些发酸的脖子,我起身推门出去。福庆连同几个佣人见我出来,都欣喜地喊,“太太,早晨!”
我点了点头,指着明显脸上都带着倦容的丫头们,对福庆说,“安排她们休息,多发一个月薪水给她们。”我们从来都没有让佣人在房外值夜的习惯,估计是福庆昨天不放心,才安排了人等在门口。小丫头们闻言一个个都喜逐颜开,“谢谢太太!”
我微微一笑,让她们散了。这是不是就是简单的快乐?也许在她们看来,永远也无法理解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别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