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将酒杯径直砸向陈麒山脚边,清脆的碎裂声。
“年级第一听不懂吗,谢大小姐把你输给我们做狗了,”他用手划了一大圈,噗嗤大笑。
他们把谢行莺约出来,故意将她引入圈套,既是为了拿陈麒山取乐,也是嘲笑谢行莺的愚蠢,只是呆笨如谢大小姐压根没有觉察到。
陈麒山藏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逐渐发酸,沉默转身,想要拉门离开。
有人故意扬声道:“谢大小姐,你的狗根本不听话啊,你怎么教的。”
谢行莺最吃不得激将,闻言,竟然眨着眼认真道:“陈麒山,他们只赢了一个月,你就陪他们玩玩呗。”
她指尖卷着发梢,仿佛不知道陈麒山落在他们手里会经受何种欺凌,漫不经心哼了声:“我刚刚就是运气不好,不然才不会输。”
有人起身,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走向门口,森声道:“来都来了,一起喝点啊。”
陈麒山搭在门上的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牙关咬紧,嘴唇都在微颤,那人见第一下没扯动他,面子有些挂不住,骂了句“给脸不要脸”,拳头挥过去,却在半道被拦住。
陈麒山瘦白的手背青筋偾张,反控住闹事的人,生冷望去一眼,将人甩出去。
似乎没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陈麒山也会反抗,包厢气氛凝固了几秒钟,摔在地上的人恼羞成怒,爬起来想打架。
谢行莺却突然站起来,鼓着嘴,依旧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好啦,多大点事,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说。”
她摆摆手,赶走包厢里的其他人,走到陈麒山眼皮底下,语气不满,天真残忍到不敢置信:“你怎么敢违背我的命令的,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害我丢脸。”
“大小姐,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陈麒山眼睫压下,掩住一闪而过的水光,轻声问着。
谢行莺舔干净嘴周奶渍,将牛奶放在了身后茶几上,转过身,理所当然说着:“你不是我的狗吗。”
狗。
从她嘴里吐露的字眼宛如一把生锈的钝刀,插进陈麒山心口,挖出淋漓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