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我姐姐的主意!”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嘛,”那络腮胡大汉恬不知耻道,“你们说是寻亲,寻了月余也没个消息,眼看着盘缠要花光了,可不得凑凑回去的路费?这小妮虽小些,但是长得整齐,我出三两银子。”

旁边有人附和道:“其实这小子长得也眉清目秀哩!若是卖到城西南风馆去,说不得价能比姐姐高些。”

青年脸色一肃,一只手就轻松将冲在络腮胡推开,平静道:“我家属良民,虽穷,也不干卖良为贱的事,不劳诸君费心。我家中也是诗礼大族,此来为寻我父,他从军多年,也小有积累,待找见亲人再与诸位见礼,相信诸位也不愿伤了和气。”

这柔中带刚的一席话还真让围着的一群闲汉犹豫了下,若真照他所说,这三兄妹家族兴盛,还没寻见的父亲也是小有根基的,不是那等举目无亲,被欺凌了也无处发声的飘萍。那就有风险了。万一不慎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络腮胡却不依不饶,眼神在他洗得发旧的袍子上溜了一圈:“你若真是大族之子,还能穿这种衣裳,住这种地儿?哄谁呢。”

有人随之喷笑:“我劝你好好打算,我们现在还有耐心同你买人,若是闹得我们没耐心了,你悔之不及。”

旁边围的不光有那伙闲汉,还有坊内居民,抱着小娃的妇人边看边闪得远些,也有老人拄着拐杖在旁叹息,都无法直接出头和这群地头蛇抗衡。有人悄声提议:“莫如报官?”

眼色几经交换,看向客栈的方向,有人道:“他们住在这几天了,得由客栈报官吧。”

络腮胡闻言看向客栈的方向,哼笑道:“你倒快报,省得爷爷麻烦!”

客栈掌柜原本也站在门外瞧热闹,眼看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忙再三摆手,弯腰作揖的告饶。

“去去去,可不关我的事!”掌柜不愿惹麻烦,唤了小二将这兄妹三人的包裹抱来,扔在街上。

那群人哄笑起来,试探着向前走,眼看着要动手了。青年抬手将弟妹拦在身后,口道得罪,显出袍袖下贲张的肌肉。

舒宜一开始就蹙了眉头,勒马于原地细看,随她出行的一干人也静默等候。此时不得不出手干涉了,舒宜一抬手,自有侍卫上前。

两波人就这样被一队腰间佩刀、脚踩皂靴的侍卫分开,还茫茫然不知所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光天化日,就敢强逼着卖良为贱,好大的胆子!”

这伙闲汉嘴里还要不干不净,已被侍卫们抢先塞了嘴巴。青年和一双弟妹反应倒快,当即讲明了不愿被卖作奴婢,要上京兆府鸣冤。

朝廷从来都不愿好端端的良民成了奴婢,少了税收和劳役不说,那些世家的势力还借着收奴婢无限扩张,难办得很。自大桓立国以来,买良为贱就是大桓律中的高压线,强逼着良民变成奴婢,不是一件小事。

“将我的帖子送到京兆府去,”舒宜颔首道,“今日我少不得要管闲事了。”

她出行带着郡主仪仗,排场是不缺的,望见贵人,一旁围观的人都散了,这街角只剩七八个壮汉和这兄妹三人。琵琶领人去京兆府,剩下的侍从沉默侍立,原本吵吵嚷嚷的一片很快静得吓人。

青年一拱手,沉声道:“见过湖阳郡主。”两个小童也跟在他身后行礼。

舒宜忍不住在心里赞了句,好风仪!

穿着虽朴素,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气质却是无法伪装的,非大族养不出这样的礼仪,更别说这心明眼亮的眼力见,张口就能叫出舒宜的封号,舒宜心下已先对他的说辞信了八九分。

舒宜微微一笑,抬手道:“不必多礼,请问怎么称呼?”

“在下裴明彦,”他自然而然地展袖,“这是舍弟舍妹,我们到长安来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