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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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炎炎酷暑,正午日头?正烈之时,街上已是无甚行人,连蛙声和蝉鸣都似是被晒得了无踪迹。

一队人马,身着?缟素,浩浩荡荡地,从鸿胪寺出?发了。

仔细看去,这一队人马中,还抬着?一具棺椁。这具由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精雕细琢,云纹缭绕,又饰以金箔银丝的棺木,正是那位绝色佳人月影公主的沉睡之处。

街道两旁的酒肆饭馆中,好奇的食客透过?窗子望向这支队伍。

薄纱笼罩的辇车内,曼施云和一众月影使臣仆婢,在大稷人的注视下,面若寒霜地端坐其中,眼内透着?哀伤与愤恨。

她们跟随公主而来,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带着?公主回?去,心中怎能不伤感?而关于?刺杀公主的阴谋,听闻大稷的大理寺又是事先知情的。那么,公主的死,便不只是災戎的阴谋,大稷也难逃其责!

带着?这一腔怒意,月影众人看向大稷子民的目光,都冰冷尖利起?来。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凌王眼线,尽皆看在了眼里。他带着?轻蔑的笑,目送着?这一队人马缓缓向城门走去,转身去找凌王复命了。

出?门见棺是晦气,在大稷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公主的棺材也改变不了。

因?此,月影使团这一路,远不如进城时热闹,为数不多的行人避之犹恐不及,这一队人马的所到?之处,竟然寸草不生,了无人迹。

于?是,月影众人的眼刀子,便“刷刷刷”,扎向了为首的,骑着?马的大稷郎君。

大热的天,黎元旭只觉脊背一片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他心中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他这副死也要入赘的窝囊样,没?被什么人瞧见。

临到?城门,黎元旭遥遥望了望崇仁坊的方向。

遍布血丝的一双眸子,似是进了风沙,变得更加的赤红,而且似乎还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