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杜时笙默不作声,几?名?护卫也不敢多问?。只有贝奴在食盒里?被关得?不舒服,时不时呜嗷呜嗷地,要探出头来,但是,每次都被杜时笙无情?地按住了。
到了夷和坊宗天启的住所,杜时笙吩咐秦六和几?名?护院在大门口守着,且要“光明正大”地守着。
秦六几?个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小娘子既然吩咐了,他们便在宗天启住所前?,站成一排,各个拿着家伙,叉手抱胸,似是门神一般。
所经之人,见了无不闪躲。
一辆黑漆马车踽踽驶来,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的木牌上,刻了一个“崇”字。
驾车的小厮虽是有些精瘦,但是穿着体面,举止斯文。他远远看见宗天启居所门口的一面子“人墙”,心?下生疑,连忙对马车内的主子说道?:“阿郎,宗司祭处似是有许多护院守着。”
崇永掀开侧帘,冷眼扫了扫秦六几?个,立时认出,这“人墙”中,有几?个护院,他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魏府的人。
他微微蹙起了两道?浓眉。
一大早,他便收到了宗司祭的邀约,申时约他来住所相?见。二人时常相?约讨论美?食经,这原是没什么奇怪,可为何今日,他的住所门前?,会有魏府的护院?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没有到了门口便回去的道?理。他堂堂一个鸿胪寺卿,在景教司祭住所,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崇永步子沉稳,不动声色地穿过“人墙”,走进了宗天启的住所。
倒是他随身带着的那名?瘦弱的侍从,心?里?有些犯嘀咕,今日主子若是同人闹起来,自己一个,恐怕不够挨揍的……
崇永极是熟悉熟悉宗天启的住所,带着侍从径直去了后厅。
到了后厅门口,果然见到宗天启在内等待着。崇永眸色微沉,吩咐自家侍从在门外候着,独自走了进去。
宗天启笑眯眯起身,如往日一般迎接崇永。
“司祭的门口,今日好大的阵仗。”崇永泰然自若地坐下,笑看着宗天启。
宗天启朗声笑道?:“自然,自然。今日不仅是昭义要来,还有我另外一位忘年?交也一同来此,自然是要阵仗大一些。”
“哦?是哪一位?”崇永面色如常,微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