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除了?辛娃子的的野菜铺子,其?余的合作店铺,陆陆续续也派了?伙计过来,说辞几乎都是一致的。阿泰觉得奇怪,细问之下,对方却?是言辞闪烁地推说有事,赶忙离开了?。

“小娘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近日流民?多了?,所以,他们的生意忙不过来了?”阿泰搔着头?,讷讷问道。

南方水患,流民?的确是日益增多,原本一直是在城外的,可近日进来城中乞讨的流民的确是变多了?。

“流民?哪会买这些东西,我瞧,这是有人要逼咱们关门啊!”巧环挽了?挽袖子,怒气冲冲道,“小娘子,咱们要不要查查是哪一家?”

她正巧有气没处撒,不如杀到这些铺子中去,让他们瞧瞧自己的厉害。

被魏修晏派来的一众护院,也“腾”地站起来,挽起袖管,似是要去替杜娘子出头?。

杜时笙却?没有言语,这事情好生奇怪,这些供应食材的铺子,理应是主顾越多越好。况且,清欢小馆平日里也算不得多大的客户,这些铺子还不至于供应不上那?点子需求。

若是同行倾轧,也说不过去。在顺德坊里,各酒肆掌柜她都识得,平日里相处得和?和?气气,实是想不出哪家会做出如此破坏行规的事情。况且,顺德坊的酒肆也大多是中小铺子,哪有能左右如此多食材铺子的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须得像会宾楼一样的酒肆才是……

思?及此,杜时笙忽地抓住了?重点,她唤来了?秦六,小声吩咐道:“今日午后,你去大理寺悄悄打探一番,看?看?王律现下如何了??记住,切莫要叫阿晏知晓小馆的事。”

秦六冷静谨慎,这事他去做正合适。

说完,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又唤来王五,小声交代了?一番。

王五一边听着,一边向坐在一旁吃面的小五儿看?了?两眼,认真?应了?下来。

“正巧,这几日暑气正盛,咱们也休息几日。”杜时笙笑着对阿泰和?巧环道。

见杜娘子一副从容的表情,众护院也都放下心来,又坐下继续“哧溜哧溜”地吃起馎饦来。

阿泰被他们哧溜的腹内打鼓,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笑嘻嘻道:“小娘子,这是什么香味儿?”

杜时笙看?着他这副馋猫儿样,指了?指厨房,笑道:“臊子馎饦,自己盛去。吃完了?同巧环去收拾收拾铺子,同金黄豹回来住吧。”

“好嘞!”阿泰欢天喜地地去厨房盛面了?。

虽是小馆遭人算计,但杜时笙反倒并?不觉心慌。若是当真?是王管事中动?的手脚,那?想必王律此刻,定然比她要惨上百倍千辈。否则,一个堂堂的凌王府管事,怎可能会对她一个小小食肆动?手呢?

待秦六回来,一切谜底便?能揭晓了?。

倒不如用?这难得的清净,去查一查《墨竹图》中的秘密。

昨日,杜时笙瞧见了?那?吐火的大汉身上的油彩,便?心有所感。大汉身上所绘的万箭齐发,便?如画中的竹叶尖,虽是都垂向地面,却?又因生长方向和?风向的原因,各个略有不同。那?被加重的一片叶片,是否便?似那?只射向火鸟的箭矢,也指向了?某样东西?

昨夜,杜时笙一回到屋内,便?仔细地对着那?画瞧个不停。可无论是她透过油灯的光,还是今日的阳光,都瞧不出这画上有任何端倪。

难道,是我想错了??杜时笙蹙着眉,有些泄气地在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