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晏从怀中摸出昨日的簪子?,似是有话要同杜时笙说。

可她却仍旧紧紧闭着眼,未曾见到这只白玉海棠簪。

魏修晏拉过?她的手,欲将簪子?放在她手中。

这时,t?长寿忽然敲门:“阿郎,阿郎,大理寺有人来了!”

他?声音十分急促,惹得?魏修晏眉心一紧。大理寺之人能找到这里,必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对。

魏修晏叹了口气,只得?又?将那簪子?放回怀中。

“阿蓉,大理寺有急事,我须得?先走了,你好生歇息。”他?轻轻拍了拍杜时笙小手。

杜时笙这时,才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儿?,道别道:“阿晏,你且去吧,莫要惦记我。”

魏修晏起身的动作一滞,自己莫不是听错了?阿蓉的语气中透着急促,似是在催促自己走?

他?又?回望杜时笙,只见她又?将头倚在床栏上,闭上了眼,似是还有些头痛昏沉的模样?。

喝酒伤身,大概就是这般。

魏修晏临走前,忍不住叮嘱道:“阿蓉,往后切莫再同旁人这般饮酒了。”

杜时笙点头应着。

日后,成?了亲,倒是可以同阿蓉时不时小酌一番。至少,她若是像昨日那般撒气起酒疯来,自己也轻车熟路些。

出门时,魏修晏在心中暗自琢磨着。

来寻他?的黄录事见了少卿不自觉上翘的唇角,不由惊讶,好似很久未曾见过?少卿这般笑了。

杜娘子?这手段,还是可以的!别的不说,单看少卿脖颈儿?上那一片,哪个郎君能招架得?住啊!黄录事只觉老脸发烫,赶忙低着头,请魏修晏上了马车。

槐树巷中,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去,两名妇人从树荫下走了出来。

“哎,你瞧见了吗?那好像是大理寺的马车!”胖妇对身旁的龅牙妇人道。

“怎么没?瞧见!”龅牙妇人蝎蝎螫螫道,“今日那护院说,东院的郎君上朝了,我还道他?吹牛。可方才,那绿袍官员可是对东院的郎君恭恭敬敬,连头都不敢抬!”

胖妇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东院郎君果?然是个有官身的,好似穿的还是一身绯袍。”

“这西院的小娘子?,命可是真?好!找了个天人一样?郎君,还是个当官的,对她又?那般,那般……哎哟哟!”

龅牙妇人想起昨日,魏修晏抱着杜时笙下车时的模样?,一时羞红了脸。

“六嫂,你说,这东院郎君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身子?竟这么快便好起来了?”龅牙妇人挤着眼,一脸暧昧地笑道,“今日,咱们去西院时,都快巳时了,那小娘子?都还未起身!”

不知为何,张六嫂想起了自己那力不从心的夫君,每每熄了灯,连烧开一壶水的功夫,都坚持不到。

她不禁心里有些酸酸的,伸手理了理头发,一脸正经道:“你怎的总想到炕头上那些事?说不准,是那小娘子?身子?不舒服,没?瞧见昨日,她是被?夫君抱着下马车的吗?”

龅牙妇人“哧”了一声,撇撇嘴道:“你没?瞧见,昨日那小娘子?在郎君怀中时,那眼神多勾人?若是病了,哪还会这般?我瞧他?二人定是酒后行乐才是!”

“二位娘子?,敢问前边的宅子?,可是西院?”

这时,一位提着包裹的中年妇人,走到张六嫂和龅牙妇人身旁,开口问道。

张六嫂和龅牙妇人本就?在嚼舌根,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妇人吓了一跳。她二人定睛一瞧,只见这妇人一脸风霜疲态,皱纹横生,面皮和脖颈儿?都晒的黑乎乎的,一身粗布麻衣,没?什么特别。

“是西院。”

龅牙妇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