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原身同阿晏的这些往事,阿晏却是记得的。儿时的那盏琉璃兔子?灯,被原主无意中打碎了,未曾送给阿晏。是以,阿晏才?会一直记着这个约定,才?会去买温二哥的泥塑兔子?……

此前,阿晏几?番试探过自己家世和出身,直到端阳那日,阿晏瞧见?了自己额角的疤,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才?会那般欢喜。

所以,阿晏从最?开?初,便是识得自己的……

杜时笙心?绪翻涌,一时间心?跳如鼓。

这些发现,原是该令她高兴才?是,若是阿晏是原主指腹为婚的小竹马,那原主的身世,阿耶和阿娘的身份,便可一并搞清,不必再搁在心?中,七上八下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现下心?里却全无释然,反而是更加患得患失起来。

“杜娘子?,喝点水吧!”

谢冰雁见?她神色变幻不定,额角也沁出了细汗,只道是天气太热,暑气过重。她急忙接过婢子?倒的冰饮子?,递给杜时笙。

杜时笙心?里纷乱如麻,只觉口渴异常,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她也没尝出杯中到底是什么饮子?,只觉入口冰凉,正好能?将她的烦躁不安压制一番。

她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接连两杯冰饮子?下肚,杜时笙方觉心?下的烦乱缓和了不少。

谢冰雁瞧着杜时笙的面颊微微泛起了红晕,忍不住问身旁婢子?:“丝桐,你倒的是什么?”

丝桐慌了神,拿过瓷壶和杯子?,闻了几?遭,方才怯生生答道:“大娘,这好似是……青梅酒。”

谢冰雁听罢,蹙起了眉,方要斥她冒失,却听见?丝桐委委屈屈道:“大娘,这壶身上什么都没有。方才?,婢子?又着急得很?,便一时不曾仔细分?辨……”

“无妨。”杜时笙摆了摆手,恢复了一丝往常的镇定,扯了扯嘴角,道,“儿是开?食肆的,这两杯酒量还是有的。谢娘子?且等等,儿去准备烤鱼,一会子?,再与娘子?一同喝几?杯。”

“杜娘子?……”谢冰雁拽住她的衣袖,有些犹豫道。

“不碍事。”杜时笙摇了摇头。

此刻,她仍有许多的疑惑,或许,可以借机问一问谢娘子?。

谢冰雁本也放心?不下留她一人在铺中,见?她执意如此,心?道,若是她身子?有恙,我便观察一下,带她去看郎中。她若是心?中有事,那我正好可以开?解她一番。

于是,她也笑着点头道:“那儿便在这等着,与杜娘子?不醉不归。”

杜时笙微微颔首,便去了后厨。

大部分?的菜肴皆是半成品,她只需烤一烤鲫鱼即可。只是,她一边备菜,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由分?了神,素白?的手背上,被烫出了两个水泡。

待她端着菜肴上桌时,谢冰雁便忍不住歉然道:“儿今日这菜点的不大凑巧,累得娘子?受了伤,若是被魏少卿瞧见?了,定然要怪罪儿的。”

杜时笙却垂下眸来,轻声道:“他没有这般小气。”

他只会默默心?疼,求医问药,却不会责备自己和旁人。

只是,现下他若是知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阿蓉,还是否,会如从前那般敬她爱她?会不会觉得,她占了原主的福报和缘分?,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杜时笙在后厨一番忙碌,方才?下肚的两杯酒,酒力?似是已经开?始上头了。她脑中飞速转着各种可能?性,面上一时喜一时忧。

谢冰雁见?提起魏修晏后,杜时笙的神色便有些不同,心?中猜出了七八分?。这事怕是同魏少卿有关,许是小情侣闹了别扭。

可她同哲明?哥哥之事,还是魏少卿多番撮合,才?能?有此结果。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