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垂头丧气的,现下,他虽是不必担心腰,可娶老婆的本钱,怕是要拿来?赔门了。
“咳咳”魏修晏轻咳一声,一脸歉然地?对杜时笙道,“娘子,这?门若是修补,定然吵得紧,不利于阿婆将?养身子。再者,这?门若是开?着,西院里?有?点什么动静,我?院中的护院过来?,也便捷些?。不如,等某搬出?这?院子时,再给娘子换一扇新门如何??”
杜时笙瞧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深觉他所说有?理,只得点点头道:“郎君所言极是。”
一个宛若春风的笑容,便从魏修晏面上绽放了开?来?。
“郎君莫要在雨里?淋着,还请进屋内一同用晚饭吧。”杜时笙瞧着魏修晏肩头的衣衫,已被淋湿了一片,忙将?他请进了厅堂之上。
经过阿昌身边之时,魏修晏以极低的声音对阿昌说道:“记得回府之后,去钟叔那领一贯钱赏钱。”
“阿郎当真不怪罪仆?”阿昌立时转悲为喜,觉得那把板斧都瞧着十分惹人怜爱,急忙转身去将?它仔细收起。
只是,他方才激动,声音略有?些?大。
而将?他所说之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杜时笙,脚步一顿,果真,又被魏郎君套路了……
饭毕,看着如同深井一般幽黑的夜空,魏修晏叫来?西院几人,一同回了东院。
经过东院墙上的那扇大木门时,魏修晏笑着拍了拍厚重的门板,对王五和?秦六道:“把院中的石椅挪来?,将?这?门倚上。往后,你二人好生看着,莫要让这门再关上。”
王五和?秦六领命,轻轻松松便搬了一个石椅过来?倚住木门。
“唉,还是阿郎想得周到,咱们?怎生就没想到将这门打开。”王五叹道。
就因为这西院隔着一道院墙,他可是日日不敢熟睡,生怕有?歹人再次潜入西院。
秦六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也道:“要不,阿郎怎能如此年轻,便升任大理寺少卿呢!咱们?还是不如阿郎心思细腻。”
杜时笙坐在卧房的窗前,看着院中大敞四开?的门,挑了挑眉。这?一顿晚饭,足足吃到戌时,魏郎君又说天黑路滑,须得将?这?门敞开?来?才不阻他回东院的路。
自己怎生从前不知?,他套路这?般深呢?从前只道他是个冷淡疏离的性子,没想到,耍起无赖来?,竟然也不输于人。
杜时笙低下头来?,唇边旋起了两个浅浅的梨涡,也不知?,今日那些?药膳,是不是有?效。
“糟了!胡三哥送给巧环的信物,自己竟然忘记拿给她了!”杜时笙视线扫过桌上那个小小的布包,猛然想起这?事。
胡三哥送这?一个信物,不知?是演练了几回,方才有?这?勇气,自己却只记得给魏郎君补身子,把胡三哥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
杜时笙急忙拿起那个小布包,冒着雨便跑去了巧环的卧房。
却说魏修晏回了东院,喝过药后,又拿出?了《玉兔记》读了起来?。
待他读到二人私定终生,相?拥相?抱,不知?怎的,他越看越觉燥热,心绪也定不下来?。
“长寿,倒水。”魏修晏唤来?外间的长寿。
可当他接过长寿手中的温水时,摇了摇头,说道:“换一杯冷水来?。”
长寿一怔,心道,这?下着雨呢,天气也不甚热,阿郎怎的要喝冷水。可是,他还是乖乖倒了一杯冷水过来?。
一杯冷水下肚,魏修晏感觉身上燥热仍旧不减,有?些?烦躁道:“备水,我?要沐浴。”
“仆这?就去备热水。”长寿转身便向院里?走去。
“凉水便行了。”魏修晏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