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在厨房做饭。
家里孩子们也不知道去哪了,一个都不在,老五不知道是不是上课了 ,今天她就没瞧着人。
还在老三,也不在家。
杜母忙得要死。
身边连个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更别说有军回来了,这晚饭还得做些好吃的,不然净吃萝卜白菜了,那哪行?
就是吧,这肉菜不好弄。
肉票早就用完了,这会去借都不好借。更别说她从医院回来都下午了,不管是供销社还是肉摊,肉早就卖完了。
杜母后来想了个法子。
她厚着脸皮出去跟邻居们借一些好菜回来,像老卫家,过年借肉腌得多,这会家里可能还有腊肉。
还有张婆子家,她女婿听说是什么厂的,跟食品厂有点关系。
这两家杜母都去了,还真给她借着了。
老卫家割了一斤借肉给她,张婆子那边给了些火腿肠,足足四根呢,炒一盘子足够了,添个鸡蛋,火腿肠炒蛋,也算是好菜了。
杜母提着东西回来的时候,碰到小李了,小李听说她家二弟回来了,将国庆没喝完的半瓶酒也给提过来了。
有菜没酒,这哪行?
杜母谢了再谢:“小李,太谢谢你了,回头等我家老杜发工资,请你吃饭。”
杜家这会确实没酒了。
以前杜爷爷床底下可能还藏了酒,烟啊之类的东西,可现在不是被偷了吗。
真是的。
杜母回到家,拿着菜篮子,就往农贸市场去了。
又去那边买了花生米,豆腐,小葱,土豆,都剩得不多了,再迟一些豆腐都买不着了。
她还买了些豆干。
回来后,杜母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洗菜做饭了。
她一直忙到现在就没停过。
锅里的油烧热了,杜母把切好的土豆倒了进去,刺啦一声响,杜母往后退了半步。
“姨妈。”
于月莺回来见没人理她,就自个来了厨房。
杜母心着炒菜,压根就没听到有人喊她。
“姨妈,”于月莺的声音大了些,又喊了两声,杜母这才看到她,“快过来帮忙,你把外头桌子擦一擦,把碗拿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冲一冲。”
于月莺把火车票掏了出来,递给杜母,“姨妈,姨父把票买好了。”
让她明天就走。
杜母瞧了一眼,“等吃完饭,我会跟你姨父好好说一说的。”
怎么是明天的票,这退票可就不能全额退了。
又损失一笔小钱,杜母心疼得很。
于月莺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姨父让她走之后,她感觉在杜家呆着,哪哪都不自在。
-
火车站。
八点。
从红光县到阳市的绿皮火车到了。
杜二提着行李下了火车。
他从火车站出来后,没急着回家,倒是去了以前一起的朋友家。
火车上烟味太重,他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家。
要是爷爷不好,或许得去医院。
杜二的这个朋友叫孟丁,他长得高,人瘦,腿跟竹杆似的,人送外号细杆。
他是一个人住,他家就他一个儿子,父母去世得早,以前这屋子叫大伯占了去,那会他还在读初中。
后来就没钱读了,后来他在大伯家过得不好,经常挨打,开始挨打得多,后来学会跑了。
这越跑越快,大伯就打不着他了。
他是十七岁的时候碰到杜二的,后来就跟着杜二混。
熟了后,他才把自己的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