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伤, 闪避得艰难, 进来的卫昭确保皇帝安全后, 便去把他解救出来,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秦惊鹊扒开人群,站在高堂上,王冕上的珠帘在额前晃动,她面沉如水,气势骇人,看着南棠的方向。

“南棠,过来。”

南棠看了自己受伤的地方一眼,微抿着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还有些懵然,半响才抬脚向秦惊鹊走去。

走了几步,路过南疆使臣团旁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利器破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

一把长剑从耳边飞过,南棠只看见秦惊鹊利落地抽出身旁侍卫的刀掷出,便杀掉了他身后举刀的刺客。

那一幕不可谓不漂亮,少年帝王气势惊人,拔刀而掷,顷刻间便取人性命。

南棠捂着肩上的伤口,看着她沉默。

虽是沉默,心底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真正的周醒么?

她的龙袍下是几步高的阶梯,南棠走到阶梯下,突然觉得自己上不去了。

天旋地转间,他倒在阶梯下。

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他躺在地上,看着秦惊鹊抬步走下了高台。

“死不了吧?”

他被抱了起来,明明肩膀上的伤很痛,他却能闻到她身上的香。

清清幽幽的,淡淡雅雅的,跟周醒这个疯子一点都不配。

心底痒痒的,很怪异,南棠忽略掉那种异样的感觉,嘴硬道:“你才死呢!轻点,老子疼。”

秦惊鹊说:“看来是死不了,这些杀手可真没用。”

“你说什么?”

“没什么,现在知道谁更讨人厌了吧。”

南棠:“……”

刺客很快就被拿下了,卫昭提着两颗人头上来,当着众人的面丢在地上。

“陛下,刺客是南疆使团里的人,死了两个,抓住四个,从刺客身上搜出南疆密蛊和行巫术用的银铃。”

秦惊鹊还没有说话,赫连臣从旁边走出来,挥手道:“来人,把这些使臣带下去,重刑伺候!”

南疆使臣团一共就二十几个人,六个是刺客,剩下的哆嗦着跪地求饶,南棠如堕深渊,他抓着秦惊鹊红着眼祈求地解释:“陛下,此事有蹊跷,这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南疆怎么可能会杀我,怎么可能会在两国邦交的国宴上动手,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害怕骊天怪罪南疆,在骊天王朝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边关还有沈钧那样的杀神,如果开战,南疆只有覆灭。

“有什么误会?”赫连臣嗤笑,而后便强硬道:“藐视我骊天,胆敢在吾皇殿前行此大逆不道的刺杀之举,让吾皇受惊,一个小小的南疆,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南棠无措地看着秦惊鹊,他拉着秦惊鹊的衣服,目光祈求:“你说话呀周醒…”

秦惊鹊拿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殿内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凛冽的目光扫过下面求饶的使臣团,面无表情道:“都带下去好好审。”

南棠如堕冰窖,他仰着头看她,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个人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该这样的,周醒,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国宴上那一场刺杀之后,上京城便风声鹤唳,皇帝的鹰犬御林军副统领卫昭带着御林军在京城大肆搜捕刺客同党,听说,抄了好几个官员的家,跟南疆使臣团走得近点的具都没有好下场。

菜市场口每日都有犯人问斩,一时间人心惶惶。

封灵疆坐在茶楼里,看着街上卫昭带着御林军走马而过,周围的老百姓退避三舍,偶尔掀翻了街上小贩做生意的摊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