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这个暗卫,是在帮他?

十四在屋顶上,其他人已经听到动静了,暗卫营营长带了一批暗卫赶过来,公主府的侍卫也到了,剩下的几个杀手见大势已去,俱都逃了,营长带上去追。

十七把长公主带到安全的地方后,便支撑不住了,驸马的匕首上有毒,她倒在长公主的面前,长公主下意识地扶住了她,过程中无意识扯掉了十七的面巾。

看着面巾下的那张脸,长公主怔愣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容色惊人的女暗卫,还真是有趣。

……

十七再醒来,是在一个华贵而陌生的房间里,雕花床,粉珠帘,名贵的水墨屏风,高床软枕,丝绒靡靡的熏香。

她不安地起身,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听到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摸向床头,床头空空如也,没有她常用的剑。

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走过来,“哎哟喂,姑娘快躺下,你这伤还没好呢。”

“这是哪?你是谁?”

一个柔美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小安子,你出去。”

是长公主的声音,十七立马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到长公主跪下。

“暗卫十七拜见殿下。”

十七身材单薄,穿着白色里衣跪着,如泼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在她俯身行礼时落到地上。

里衣单薄质透,掩不住她的冰肌玉骨,朦胧楚腰,坐在上首的女人眼中闪过一道满意的神色。

“十七?这算什么名字?”

“本宫有一名贴身宫女叫做鹊奴,生前颇得本宫心意,本宫怜你护驾有功,取她之名,冠我秦姓,赐你名为秦惊鹊,何如?”

十七只能谢恩,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长公主说,她不用做暗卫了。

伤好后,她成了长公主眼前的红人,跟随长公主出出进进,去参加京城世家夫人小姐的各种邀约,去公主名下的庄子上巡视,拿着公主令牌去办理长公主交代的大小事物。

似乎是得了宠,她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了,也能时常出入公主府,去醉仙楼别人也都叫她,长公主府的惊鹊姑娘。

她好久没有见过十四了,有了姓名后,便和暗卫营彻底脱离了关系,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不能再和十四随心所欲地见面。

她时常买些醉仙楼的吃食回来,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放在窗前,希望十四能带走。

但是十四始终没有出现。

就好像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从此没了交集。

“十四,我想你了。”

这个世界她无亲无故,只有十四。

圣人从黎山回来后,太后在后宫摆宴为圣人接风,这种场合,长公主是必须到的。

秦惊鹊作为贴身侍女,自然要陪同。

未出发前,驸马差人唤她过去训话。

那夜刺杀之后,长公主也许是知道了什么,对驸马看得很严,秦惊鹊很少见到这位驸马,她脱离暗卫后,给驸马投毒这件事也换了其他人。

走进房间里,依旧是浓重的药味。

“咳咳咳咳!”

驸马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束着玉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但还是有一股弱柳扶风的病弱公子气。

他让秦惊鹊坐下。

“不知驸马爷唤我何事?”

“什么驸马爷,一个笑话罢了。”薛锦看着她笑了笑,“十七姑娘叫我薛锦便是。”

他叫她十七,并不是府里人人都叫的惊鹊姑娘,暗卫的身份只有主人知晓,秦惊鹊的表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