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小心翼翼,又过分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是在为对方考虑。

望舒突然想到,最开始她不是也总想让严恪把自己休了吗?

多的是不必要的自以为是。

“跟她月桃好好聊聊,”望舒看着荣祁,极为认真道,“别总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决定。”

“那姑娘从家里偷跑出来,几百里的路程,入了瀛洲也是多番打探,最终才找上门来。

“她为你勇敢至此,你不愿见她,才是怯懦,才是负她。”

“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荣祁猛地站起身来那妮子从小到大最远都只跟自己到过青城的后山,她怎么敢的。

望舒耸肩,“你该庆幸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现在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失陪一下。”再也坐不住了,荣祁往门外冲去。要是再躲再逃,他周荣祁还算是个男人吗?

望舒如释重负般地伸了个懒腰,一头扎进严恪怀里。

看来也不需要别人再劝解什么了,荣祁和月桃,都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0111 106 住下来

无人知晓那天荣祁与月桃都聊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月桃便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严府。

虽说月桃是人荣祁家的,望舒却偏偏觉得,这是老天爷送她的礼物。

望舒真爱极了这个小妹妹,虽说泼辣了些,却又明事理讲道理,没什么胡乱的心思。

家里没有女眷,连个跟她说私房话的人都没有,结果还真就从天而降一个,长得这样白皙漂亮,又这样活泼真诚。

望舒给她单独开了一间厢房,距离自己与严恪的主卧不远;坐北朝南,极好的位置。窗外便能看到后山的景致,由其当下开春了,遍地葱郁,还能闻着花香。

月桃年幼,心思简单坦荡,烦透了那些繁文缛节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雇了那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逼着荣祁娶自己了。

“温伯、伯母,见信如晤。今日身体可还康健?”栖鹅浩: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荣祁趴在葡萄架旁的石桌上,一脸痛苦地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月桃坐在一旁,翘着脚摆弄昨天小楠哥哥帮她扎的纸鸢,说好了今儿小牧要带她去放风筝的林牧明明比月桃还要大几个月,却因为荣祁的缘故,要管月桃叫嫂嫂;可家里已经有个望舒嫂嫂了,林牧就这个称呼就别扭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管望舒叫嫂嫂,月桃年幼,且还未过门,叫名字也不算乱了分寸。

见望舒来了,月桃搁下风筝,蹦蹦跳跳地叫姐姐那日她哭得那样难看,望舒姐姐不光不嫌弃她,还细声细语地哄她,还帮自己劝动了周荣祁那个大木头。

月桃觉得自己该是这世上最喜欢望舒姐姐的人了严恪姐夫除外。

“姐姐姐姐,今日起得好早!”月桃凑过来,搂紧了望舒的胳膊,巴掌大的小脸在她胳膊上不住地蹭。

望舒只是笑,严恪连着几夜折腾她,昨儿夜里要不是她生气放了狠话,今儿铁定到现在还瘫在床上腰酸背痛的也不知那男人究竟吃什么长大的,这样精力旺盛。

“这是在做什么呢?”望舒看见一旁的荣祁愁容满面,好奇地问道。

“他在给我爹爹写信呢!”月桃争着解释道。

“写信而已,怎的这样苦大仇深?”望舒觉得荣祁那表情,不像是写信,倒像是些遗书一般痛苦。末了她又追问一句,“写什么信呢?”

“写给月桃的爹娘,报个平安……再解释一下当下的情况。”荣祁一脸怨念地抬头,月桃那妮子留了封信就从家里偷跑出来,赶了百余公里过来找他,说好听点是来寻夫,说难听点是荣祁拐着月桃私奔没有三书六礼问名纳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