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她现在却冷静得不像话,甚至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没想到吧?你娶回家的是个冒牌货。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累赘,好不容易把我扔了,我估计那贱人该在家里笑得睡不着觉吧。”

严恪坐在床边,静静地听望舒说话。

“本来他们不让我把这些话告诉你的,但是一群狗娘养的,我凭什么听他们的?

“按理来说,要跟你成亲的该是我姐姐我真不想叫她姐姐,就是林家的长女,林尚桐才对。我嘛,是个顶包的。

“因为毕竟定下婚约的时候我还早没出生…甚至我爹我娘还没遇上,所以那张纸上提到的‘林府千金’、所谓的‘林家小姐’指的都是林尚桐,只不过当时她也刚出生没多久,只有个乳名,所以也就只以千金代称了。

“那天你带着人去林府没觉着老头子都快把嘴笑咧了吗?他们早就想把我这个包袱甩掉,这不,你就出现了,时间简直恰到好处。

“你是不是有点好奇我的身世?我也好奇。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在林府,同样都是小姐,林尚桐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却没人给我好脸色看,连家里的丫鬟仆人都是。也就是一开始忌惮老头子,不敢当面造次,阴地里恶心人。

“就比如用膳时候,明明我还想继续吃,碗筷就被人收走;明明我不喜欢吃葱花,汤碗里却洒满葱花……哦对还有,我的裙子上老有破洞,丫鬟们非说是我自己弄破的。

“那时候年龄小,我总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引人厌烦,所以嘛我就学会了小心翼翼地看旁人脸色,连家里的厨子都不敢得罪结果她们欺负我欺负得更过分,开始当着我的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了。

“也好,我大概也就是那时候一点点知道自己身世的。

望舒耸耸肩,伸手接过严恪递过来的清茶如果这是一杯酒的话没准她会更开心。

也不知道听完这些话严恪会是什么反应?罢了,无所谓。如果他能休了自己更好,只要能让林家脸上难堪,她就高兴。

顿了顿,望舒继续道:“林尚桐出生后大概叁年的样子,老头子也是林嵩,接到了北上面圣的圣旨,结果回瀛洲的路上没了音讯,随行的人都跟着一并失去下落。林家以为他是死在了半路,都准备办丧事了,没成想数月后竟又带着个怀孕的女人回到了瀛洲。”

“后来据老头子自己说,大概是一行人遇上了土匪劫财,因为他坐着高轿看着身份不凡,小喽啰们不敢动他,就把他捆回了山寨。本来是土匪头子是想把他扔进山里喂狼的,结果山寨的千金也就是土匪头子的女儿看上他了,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