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就想到了何苏叶,这件衬衫好适合他,宽肩窄背,英姿挺拔,哎,倒也不用特地这样,他平时穿得普普通通就够帅的了,觉得好笑又可气的同时,自己心里痒痒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甜蜜吧。

她摸出手机看看,没有任何信息或电话提示。她微微叹气,说不上的小小失落。

他只是说去山区,没有告诉她确切的时间,她有些隐隐的不安,不由得记挂在心上。

回到家,恰好姨妈一家来看他们。独独小侄子缺席,表嫂叹气:“今晚吃饭后,说是胃不舒服,想呕吐,我就没让他来,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要买点儿药给他,实在不行还要去看急诊。”

“吃了啥东西?”

“他嘴馋,吃了好多糯米团子。”

“那是,小孩子容易积食,糯米又不容易消化,待会你去药店里买点药。”然后她又似乎想起什么,“我家有很多这种药方子,我让凡凡拿给你们看看。”

沈惜凡奇怪:“我们家有很多药方?不过是一个失眠,一个发烧。”

沈妈妈解释:“哎不就是那本书里夹着一沓药方子,前几天一个人递过来的,说是借你的书,我后来翻翻,里面夹了不少药方,心想可能是你的,就随便给你丢书架上了。”

沈惜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等等,我去找找!”

那本中药书里夹着厚厚的一沓药方,被她粗心地堆在一摞参考书中,要是没有沈妈妈提醒,她一定会错过。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上面都仔细地做了标记,“感冒”“外感发热”“咳嗽”“胃痛”“呕吐”“虚劳”“头痛”,最下角是医师的签名:何苏叶。

只有处方,没有别的字条,她翻遍了所有的书页,都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她心急火燎地跑到客厅问沈妈妈:“这本书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沈妈妈接过她的药方,头也不抬:“五天前吧,那时候你去你外婆家,我事后也忘了告诉你,人老了,这记性也不行了呀,就是这个。”

沈惜凡凑去看,念出来:“积食不消化,用炒过的牵牛子,磨成粉,拌上红糖。”

这大概就是他所谓的农村里的“土方子”吧。

沈妈妈狡黠地笑:“这个小伙子是医生?你从哪儿认识的那么帅的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支吾不成句子:“没……没关系,朋友而已。”

沈惜凡说完后心跳得厉害,差一点儿就把持不住。她不住地问自己,他这样做,这样悉心地关照自己,不动声色,难道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进脑海,这个认知让她不住地颤抖,既害怕又兴奋。

表嫂看了方子:“牵牛子磨成粉,拌上红糖,这能行吗?”

“这肯定行。”沈惜凡打包票,“这个点小区门口那药房应该还开着,就一味药,很快的,红糖咱们家里就有,就这样,我去买吧。”

走过多少遍的路,她和他并肩回家,走到小区湖心,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她从不会回头看何苏叶的背影,或许是她以前真的很迟钝,更确切地说是一叶障目。

不知不觉,何苏叶走进她的生活。对她来说,他是妙手仁心的医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庆幸一辈子能够遇见这样一个人,却从没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或是自己对他的感觉因为太习惯一个人陪在身边,总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药房还没关门,年轻的药剂师在配着最后一份药,忙了一天了也有点眼花,对着柜子上的字看了半天,“法半夏……在这里。”

她看了半夏之后才失望,褐色的球状物,一点儿都不像以往看到的,要不是叶,要不是茎,这个圆圆的是什么?

有点失望,在她想象中这么可爱的名字,半夏就应该是这样,吹着电风扇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