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凡瞠目结舌:“这五个人”他指指绳子,“莫不是要决斗做伴郎?”

一旁的苏杉和方可歆沉重地点点头。

邱天手拎着绳子在沈惜凡眼前晃荡两下,沈惜凡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看见绳结翻腾,眨眼时间一个整齐、漂亮的结出现在她面前。“这叫外科结,一分钟谁打得多谁就做伴郎。”

这是她第一次注视着外科医生的手,不由得生出莫名的敬畏。一个合格的医生,当他还是一个医学生的时候就要接受如此苛刻的训练。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专注地看着何苏叶的手,真是修长的一双手,骨节分明,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沉稳有力,尤其是在打外科结的时候,一转一拈,像弹钢琴似的,指尖流淌出不可思议的华美乐章。

大概觉得自己的眼光有些肆意,她不动声色地转去看别人,那个叫“何首乌”的小鬼何苏叶的小侄子,他居然也有模有样地打着结,不过可惜的是小孩子手指太短,总不如大人灵活。一来二去,她也看明白了,怕是何苏叶和邱天不相上下。

她隐隐希望何苏叶能赢。可是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一分钟后,何苏叶打了98个,邱天打了101个。她觉得没什么奇怪的,邱天是心血管外科的医生,实践上倒是胜了一筹。

但是学医的人脸上都浮现出惊讶之色,尤其是邱天,他细细一比,修长的眼睛一挑:“尖尖角,退步了嘛!”

倒是何苏叶脸色如常,仔细帮何守峥擦去嘴角的果汁:“我不打结好多年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会意地笑起来。邱天不无感慨地说:“当年考试,打这结都打疯了,拿着绳子吃饭打,上课打,连鞋带打的都是外科结。尖尖角睡我上铺,我就在他床沿上挂了根绳子,随时打,两个星期后,发现绳子没了,结果他告诉我那绳子被他打断了。”

李介插嘴:“那时候外科老师告诉我们,本校学生的外科结纪录是128个,我听了差点儿晕过去,结果很抑郁地跟大师兄抱怨,他居然还一脸无辜地说,那不就是我的纪录吗?”

何苏叶摆摆手:“历史,历史,别提了!”

倒是何守峥一脸正气:“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过去!”众人哈哈大笑。

沈惜凡不由得心生佩服。何苏叶笑起来坦率、真诚,一点儿失落都没有,反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愿赌服输,既然他们用这个方法选伴郎。

不过,她眯起眼睛偷偷看邱天,这个据何苏叶说比狐狸还精的男人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副游戏人间的姿态,细看怕也是个人物。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居然是最好的朋友。

席间其乐融融,何守峥到处乱窜,喊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客气:“李家小子,你咋就结婚了呢?我叔叔还没结婚呢!”

李介白他一眼:“你叔叔不结婚关我什么事?小鬼,叫我叔叔,没大没小的!”

何守峥不服:“就你那破妇产科补考的历史,太丢人了,还指望我叫你叔叔。”然后他又故意赖在何苏叶身上,“叔叔,你咋还不结婚?我过年要双份压岁钱。”

李介气得牙痒痒。苏杉忙给他盛了一碗荞麦冷面,笑他:“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邱天想想,说:“这个荞麦好像是一种中药是吧?我中药学学得不好,尖尖角,你说呢?”

何苏叶想了一会儿:“那是金荞麦,清热解毒,清肺化痰,用于肺热咳嗽,咽喉肿痛。荞麦面营养价值很高,防治糖尿病、高血脂、牙周炎和胃病,我家老太爷几十年用的枕头都是荞麦皮做的,清热明目。”

散席的时候,沈惜凡领着何守峥在酒店外和苏杉说话。何苏叶和邱天走得最迟,邱天一脸狡黠,搂着何苏叶的肩:“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最后三结你顿了一下,当年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