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问题是肝火太旺了,但体内湿寒淤积,才会失眠多梦,所以吃完这三天药,一定要来复诊。”

医生好心:“拿了处方直接去收费处交钱,你是代煎的吧?”他在处方上添了“代煎”两个字,“今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来拿吧。”

她“嗯,嗯”地应承,拿过病历,退出诊室。走出去,她才发现原来处方上已经签了他的名字“何苏叶”,她有些好奇,苏叶怎么听上去像一个中药名?

中午,她回到住处,立刻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凡凡,看过病了……哦,吃中药呀,好好好……跟你讲件事呀,今天晚上……”

沈惜凡立刻打断:“我可不要去相什么亲,老妈,你就死心吧!”

“不是相亲,”沈妈妈连忙解释,“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你看你天天忙工作,都把你爸妈给遗忘了,我们两个人在家都成寡居老人了!”

借口!一定是骗她去相亲的借口,但是她微微有些心软,只好满口答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只是下午我要去拿中药。”

沈妈妈乘胜追击:“好好,晚上六点小区门口前见!”

下午沈惜凡躺在床上想,如果我失眠治好了,给医生送什么锦旗呢,“长得帅,治病快”好像不错,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睡得极安稳,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中药草的仙气,竟然一直睡到五点钟。她醒来一看,大叫“不好”,匆匆忙忙奔向诊所。

小诊所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前台的灯微微亮着,她有些懊悔:“哎呀,我的药!”

她推门而入,他抬起头,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看到她笑道:“就等你了,我们诊所关门早,五点半就下班了。”

沈惜凡真想一头撞药柜子上谢罪,但是她看帅哥医生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微微宽心。医生递给她一包药,嘱咐:“一天两次,三天之后再来复诊。”

她看着他笑了,然后挥手道别,一丝草药的微香,有一点点潮湿,在空气中飘荡着,甚至带有一点甜味。暮色中的某种东西,淡蓝的,暗红的,都收于朦朦胧胧之中。

沈惜凡理所当然地迟到了,还拎着大包的中药,素面朝天。沈妈妈看到之后一巴掌拍到她头上:“让你早点儿来的,好意思把你老妈晾在一边干等。”

她虚弱无力地回答:“妈,我是病人啊!您得关怀我,理解我,容忍我。”

这天到饭店,沈惜凡还想她妈终于开窍了,不再执着于经济实惠的家常菜,约她吃法国菜。谁知一会儿,她便见到一位笑容满面的阿姨!

“怎么还有别人?老爸吗?”洗手的时候,她问道。

“你爸学校有事,所以临时约的老朋友,她家在附近。对了,她儿子等一下也来。”沈妈妈人畜无害地笑道。

她能怎么办?

沈惜凡落座,此时阿姨旁边已坐下一位青年,他正一边清嗓子一边跟阿姨高谈阔论。沈惜凡皱眉,最看不惯别人到处显摆,更何况,他长得很不像王子,脸长得倒像王子身边的白马。

“久等了?”她礼貌地一问。

他抬头,表情变了变,有些惊艳。她暗地里高兴:我沈惜凡就是素面也是一枝花。

“是,我马上还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你……这么小年纪就相亲呀?”他若有所思,但她捕捉到他眼里一丝微弱的或叫清高或叫轻蔑的东西。

沈惜凡根本不想理他,有些人的第一眼就没有让她接近的想法,所以场面上装一装高冷还是很有必要的,她拿起刀叉专心地吃起鹅肝酱和起司蛋糕。

“白马”有些惊讶,沈惜凡优雅的举止让他立刻生了好感,开始侃侃而谈,从母子关系扯到股票基金大盘乃至整个世界的问题,最后以“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节假日是喜欢吃饭逛街还是户外旅游”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