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再加上送来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所以他们就照办了。”傅延说:“这些不奇怪,但除此之外,这群涉黑团伙还收到了一种试剂盒。资助人要求他们定期将这些试剂播撒到指定地点,然后反馈消息。据他们交代,那个‘老板’就叫亚当。”
“什么时候的事?”柳若松问。
“七年前。”傅延说。
“……也就是说,亚当在至少七年前就已经在寻找合适的地点了。”柳若松说:“加上两年前邵学凡逃回国时,他们的‘生化武器’已经初具雏形,那就说明那时候培养皿已经成熟了。”
“七年前到两年前,他是在这五年间落脚的。”傅延语速飞快地说:“D市这些年来在经济发展,新造了开发区,除了没法藏大型实验室的城区之外,有一半荒地都在施工我大概清楚他落脚在哪个区域了。”
柳若松听得一愣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对一个边境小城这么了解的。
“D市有一个废弃的军用机场。”傅延简明扼要地说:“我之前在那停过。”
“要这七年间没动过土,且短时间内没开发过的地方,不能离城区太远,也不能离泓澜江太远。”柳若松从窗台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我记得宿舍里有一本地图,我去找找看。”
“应该在城区靠东。”傅延说:“离那军用机场大概等一下。”
傅延找到了想要的信息,顺手把东西收拢成一沓想塞回原位,但他左手还拎着另一本档案,抬手时一个不小心,档案里的照片从文件缝隙里滑落下来,在地上砸成了一小片。
于是傅延不得不暂时打住话头,弯下腰拾起那些照片。
那大多是任务现场采集信息的照片,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傅延没细看,随手将其拢成一摞。
其中一张照片飞得稍远,傅延从书架底下将其摸出来,刚抹掉上面的浮灰,眼神就落在了照片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是一张进攻前的预备照片,像素不怎么清楚,更像是从行动记录仪里截下来的。镜头冲着那群涉黑团伙金碧辉煌的“宫殿大门”,影影绰绰拍了个半影。
但傅延对那些金得扎眼的暴发户建筑没兴趣,他的眼神落在了二楼某扇窗户上。
那里窗户开着,但内里挂了张很厚实的窗帘,窗帘上画着一个繁复的花纹,一条蛇顺着荆棘藤缠绕而上,吐出丝丝的长信子,舌尖卷着一把古铜的钥匙。
整个花纹被圈在一个圆里,看着就像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家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花纹时,傅延心里莫名地咯噔一声,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对他来说很不寻常,他眼力好,记性更好,什么事扫一眼就能记得住,更别说是这种一看就很特殊的家纹。
如果傅延见过,他一定有印象,并且能顺藤摸瓜地想起是在哪里看见的。
但他左思右想没想出个细节,只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真的。
傅延把文件重新收拾好塞回原位,垂下头捏了捏鼻梁。
在末世中待得太久了,傅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