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岚果真是还存有几分真心在的,在这虞卿身边藏了这么两位护卫,倒是连他都要忌惮几分。

须里渊这妖斯文的很, 一般弄不清楚情况便还能够伪装着继续演戏。

如今见虞风禾他们俩动怒, 且一招就将虞卿抢夺回怀中, 其中一个温柔点的小心翼翼地抱着,目光却实在是冷冽。

而另一个,便更是肆意。只是受着另一个的控制, 不能肆意杀戮,否则,也许此刻,他手中的雪花只怕已经沾染上了浓厚的鲜血。

虞风禾将虞卿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一只手还牵制着即将失控的姜辞雪。

虞风禾的手很有力, 哪怕一只手也将虞卿抱得很牢, 也将姜辞雪的手牢牢牵制着。

他的妖力输入到虞卿体内压制住了她体内莫名的疼痛, 还顺手在她体内引导着混乱的魔气和灵气,将混乱无序的魔气通通逼到一处, 任虞卿自动吸收。

虞卿被虞风禾和姜辞雪牢牢地护着,便安心了许多,又见他们“手牵着手”,失控的师尊也能被这般拉着手压制着,这感情是越发好了。

虞卿放松了下来,但还是要把戏做全。她看向被完全压制的须里環道:“阿環,我没事。”

哪里会没事呢?脸色如此苍白,还发着抖。

特别是在那“哥哥”怀中的样子刺激了须里環,他连一个内侍都打不过,也保护不了娓娓。

处处被压制,娓娓也需要其他妖来救!

他恨透了须里渊,却自从遇到他之后毫无反抗的能力。

母亲的尸身如今还在须里渊手中,娓娓也被控制在他手中,还有自己断断续续的记忆……

什么都不在他手中,他伸出手 ,她们都如同流沙一般,轻轻流走。

须里環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想要娓娓此刻在他怀中。

只是,他被击落倒地,面上都是鲜血,却被刚刚还对自己剑拔弩张的颜许扶起。

颜许:“陛下,阿環自幼不在您身边,难免礼数不周,您派枯竹守在他身边规训,但也不至于让阿環重伤至此!教训已经够了,若是您还不放心,颜许愿带着阿環正在身边,也能教他些规矩。”

须里環:“我不需要!”

须里環侧开脸,他并不需要颜许假惺惺地求情。

他冷眼看着自己被枯竹阻拦、教训,却半分出手的意思都无,反倒等自己受伤了,才主动求情。

虚伪。

谁知颜许却是将他扶起 ,侧着身子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确定?”

“你是想被一直管束着,连她都救不了?不获取权力,你什么都不是,又能做些什么呢?”

须里環的眸色渐深,末了,并不反驳,看向了须里渊。

他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上的蛇骨戒,那是权力的象征,谁得到它,谁就是圣腾妖国的皇。

而须里環只想要回母亲和娓娓。

他收敛了神色,规规矩矩地跪下,如同方才颜许一般行礼。

“儿臣知错。”

须里環低下了头,那种温柔听话的笑又出现了。

他似是习惯了如此,做得如此熟练,连这种笑意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须里環甚至不敢去看虞卿的表情。

她会不会就觉得恶心?自己如此容易低头,是不是太过不堪?

颜许和他不过都是须里渊手中的牵线玩偶,他们为了将身后的线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而暂时归附,只等着伺机咬在他的命门上不死不休。

但他万万不能这半年牵制娓娓,并且折损她。

须里環尽管觉得此刻太过丢脸,却仍是庆幸,还好有那两位娓娓的“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