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和气息，都喜欢覆盖上她。

须里環并不觉得可怕。

相反的，他很喜欢这种被掌控，被需要的感觉。

须里環颤抖地握上虞卿的手，覆盖得更紧，更用力。

“娓娓……可以再……用力些……”

他的眼睛溢出泪来。

“阿環……全听娓娓的……”

他的手，满足地覆盖着她的手，这样也是紧紧地握住她了吧？

苍白却遍布青筋的手，看着瘦弱，却可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他抑制不住地兴奋。

虞卿感受到这个疯子的情绪了，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蹬下了脚踏。

“滚远点儿”

她翻过身，“和你白费口舌做什么，你才不会共情。”

须里環脸上红了一片，却只是问：“阿環会学的，娓娓想要的，阿環帮你得，娓娓不喜欢的，阿環学着改。”

“但，阿環蠢笨，恐怕一时改不好，娓娓就在阿環身边，一旦阿環做错了，能不能就惩戒我？”

“只要别赶我走就好。”

“让我赎罪。”

“是我害得娓娓如此，那便应该缠着我，让我赔。”

“哪怕我失去了记忆。”

他恳求道：“求你。别抛下我。是我错了，我以为魔的身份，让你厌恶，却不知，欺骗和冷漠才叫你愤怒。”

“殿下”

“别放过我”

“求您。”

他看着虞卿的背影，这才抛出真正想问的话：“殿下，手疼吗？用不用上药？”

虞卿：……

“滚远点儿。”

“再不滚，不闭嘴，就把你赶出去！”

深夜，虞卿终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须里環听着她的呼吸均匀起来，适才小心地走到她的床榻边，将魔蛇一把拽住，扔到了软塌上。

而他则占据了魔蛇原本缩在床脚的位置，轻轻的，静静的趴在一边。

还是坐在脚踏上，只是把下巴放在床榻那角。

虞卿睡得很沉，眉峰微蹙，蜷缩成一团。

很没有安全感，不相信他，所以习惯了缩着保护自己。

小小的占据着一角。

她好似冷得厉害，因他靠近，便更往里靠，试图不让他的冷气过渡到自己身上。

诚如她所说，她忽冷忽热，晚上睡得不大安稳。

当初来到柳府，每日守在须里環床边，一是这柳府不安全，怕他真的死了，自己的任务失败；二是自己夜间忽冷忽热，靠近须里環确实能舒服点，热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用的。三是他身上有自己需要的魔气，凑在他身边，自己就能多吸收一些。

须里環其实还很虚弱，趁着她睡着了，再也维持不住原形。

蛇尾显现了。

他却只是动用魔气，将全身弄热。

小心翼翼地用尾巴钻入她的软被中，一点点将热源传递。

虞卿本是做梦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冷得发抖，却听闻耳边有谁在呼唤，询问她在哪里？

“娓娓？”

“娓娓！”

“看得见我吗？”

“你在何处？我去寻你！”

那声音急切极了，不停地在她耳畔回荡。

虞卿环顾四周，眨了眨眼睛，却什么都没有。

她艰难的开口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