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又舍得女儿送死呢?”

她神情落寞起来。

她家里就可以。

于他们而言,没用的魅灵,远没有金珠有用。

哪怕她努力学习治愈之术,学着自己制毒制药,拼命证明自己有用,却差点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虞卿却是郑重地看着她问:“你确定,他们真的放弃送你去了吗?水洛给的金珠比城主给得多了吗?”

狠毒无心的妖,是那么容易就改变主意了吗?

还是说,有了更好的打算?

“水洛自是给不了那么多,爹爹他们可能是想成全我们……”

虞卿打破她的幻想,直白道:“我不认为,他同你会有成全。也许是有利可图,或者有了别的想法。”

“亦或是,他想送我去?”

闻言,柳翠儿一惊。

虞卿却是笑笑,“那也挺好,我正有此意。”

虞卿的手被须里環握住了,须里環的声音闷闷的,“我可以出来吗?”

虞卿愣了愣,“你想出便出,何必问我?”

须里環的声音有些委屈,“娓娓没有让我出来。”

这么……乖巧吗?

他还委屈上了。

还真是听话。

只是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不要抓那么紧啊。

虞卿抽手,“那我若是不让你出呢?你便真的不出来了?”

须里環便不动了,只是讨好的用头蹭蹭虞卿的手。

长发柔软冰凉,像是上好的丝绸划过指尖。

“那便不出了。”

“阿環听娓娓的话。”

“娓娓开心了吗?”

须里環见她喜欢摸那翠儿的头,心中便妒忌。

明明他的头发更好摸,都是蛇,她为何就对这柳翠儿如此温柔。

说话也说了很久了。

会渴吗?

她还把蜜茶自然地递到柳翠儿唇边。

会为她擦去唇边的水珠。

可他却生出了隐秘的心思,他想要吻去娓娓唇边的水珠。

但心中却又自嘲这是不可能的。

娓娓真的很讨厌他。

娓娓对待一个陌生妖,都比对他好。

可刚刚这个柳翠儿说娓娓一直守在自己床边?

这是不是说明娓娓对他还是不自觉地怜惜着?

须里環心中又开心了起来,“姐姐,不要不理阿環。”

“姐姐”这一声,可比柳翠儿喊的要亲昵许多。

他就这样接受了,虞卿在外编造的故事,甜腻地叫起了这个称呼。

这一声“姐姐”缠绵而又依赖,梦回当初。

须里環只觉得,他一定曾经也这般叫过。

姐姐一词,在唇齿间脱口而出,似是隐秘地叫了很多回。

难道,殿下,私下里,喜欢他这样唤她?

殿下好像很怀念?

须里環摸摸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殿下。

不然,为何一想到殿下,心,就这般跳动?

还能敏锐的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连脱口而出的称呼,都如此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