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过纪清晏手中的药：“我来帮你上药。”

自那以后，两个人逐渐熟络。

叶茸茸这才知道，纪清晏的教养和优秀，是被纪家非人的折磨养出来的。

手机铃响，打破了叶茸茸的思绪。

叶茸茸循声望去，心霎时冷了，又是安然的电话，

纪清晏瞥了一眼，直接拒接听。

药没上完，叶茸茸再没心思，放下药就要走。

纪清晏抓着叶茸茸的手腕，不明所以：“茸茸？”

叶茸茸猛然甩开纪清晏的手：“别碰我。”

“剩下的部分，你找安然给你涂吧。”

纪清晏试图解释：“刚刚的电话确实是安然打来的，可我早就和她划清界限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把她拉黑。”

叶茸茸望着面前的纪清晏，眼底悲痛翻涌。

她眼眶通红，狠狠瞪着纪清晏：“现在拉黑又有什么用？”

“纪清晏，我怀孕那天先兆流产，要你带我去医院，你是怎么做的？”

“叶茸茸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就踹了我一脚，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叶茸茸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为保不住的孩子，为自己的愚蠢。

纪清晏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他张了张口，只能干涩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叶茸茸说：“我不需要迟来的道歉。”

“纪清晏，你身上的痛，抵不过我伤口的万分之一。”

◇ 第十八章

纪清晏眼睫轻颤，自嘲笑道：“我知道。”

“茸茸，谢谢你帮我上药。”

叶茸茸没再理他，回到卧室，重重把门摔上。

佣人有些看不下去：“少爷，我帮您上药吧。”

纪清晏的眸子黯了黯：“不用，把这里收拾好，再把温度调高些，茸茸身体不好，怕冷。”

佣人应声退下。

上好药，纪清晏瞥见了佣人手里的瓷片。

那是两人度蜜月的时候，叶茸茸偷偷买来送给他的惊喜。

两个小瓷人相依相偎，仿若以前的他们。

纪清晏心中刺痛，吩咐佣人：“这些瓷片别丢了，收拾好碎片找个人修好。”

佣人为难道：“这些碎片太碎了，就算找人修也会有缺口。”

“少爷，您还是重新买一对吧。”

纪清晏失神地望着瓷片，良久才道：“先去修。”

处理好家中事务，纪清晏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

为了弥补之前的损失，纪清晏不敢休息片刻，伤口被闷在衬衫中，再次感染。

半夜十二点，纪清晏才离开公司去医院。

急诊科的吴主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纪清晏？”

纪清晏从小挨打，少不了去医院，都是吴主任亲手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纪清晏和叶茸茸在一起，便由叶茸茸帮他上药，不再来医院。

看到鲜血淋漓的后背，吴主任深深皱眉：“叶茸茸也太狠心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不肯帮你上药？”

阵阵刺痛透过皮肤钻入骨髓，疼得纪清晏心底发麻。

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是我对不起她。”

吴主任开解道：“夫妻之前哪有过不去的事，好好道歉，她会原谅你的。”

倘若在以前，纪清晏能100%确定，叶茸茸会原谅自己。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纪清晏的情绪在胸腔翻涌，最终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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