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荆信:“是末将失策。”

大将军神色漠然地垂下眼睛,荆信疑心看到他眼里闪过杀意,心狠狠一跳,险些冲到嗓子眼,连忙也跟着低下头去。

大将军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长怀,你怕什么。”

他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关山,举步往书房:“进府细说……直贼娘,逐光你给我松口!”

逐光长嘶一声,挣开关山,张口咬住他衣袖,大将军猝不及防,被拉得脚下一个磕绊,怀里的胡饼连带着昨晚没吃完的莲子一起掉了出来。

大将军弯腰捡起莲子,放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再揣回怀中,心平气和地续道:“没事,到就到了,不必惊惧。”

他扯了扯袖子,逐光铁了心要出去兜风,咬住不肯松口,大将军伸手抚过马鬃,含笑道:“乖啊心肝儿,再不放开我就把你送太仆寺煽了。”

逐光:“……”

它鼻子里喷出一团白气,撒开腿奔雷似的跑开了。

第13章 十四

13 十四

大将军对等在书房的两个副将一人发了一个尚温的胡饼,顺手将挽河横放在书桌上,推开春睡楼的窗扉。这扇窗正对着将军府院墙一角,墙外种着棵高大的银杏,大约是疏于打理,枝蔓横斜过来,尽处缀着两片未落的秋叶。

大将军目光自秋叶上沿着枝干移到天际,天还没开始亮,银杏光秃的枝条显得尤为可怖,只有东方一角隐隐约约地透出一道天光,还被朝阳染成了血色。

大将军嗅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他无声地咧口笑了起来,继而收回视线,转身面向僚佐们,沉声道:“血书在哪?不是叫你们拦了么,为什么还会到京城?”

荆信:“末将截下了通过驿站与车马行送抵京城的血书,但第三份是混在论赋里投到的中书省,听闻是在……许翊手里。”

大将军意外道:“许副相?”他轻“啧”了声:“王相公自诩君子,给他也对。知道内容吗?”

荆信:“若三份是一样的,就只有控诉卫帅滥杀这些陈词滥调。但我们在许府上的人送消息过来,中书省收到的血书里应当还有……”

大将军追问他道:“有什么?”

荆信:“猜测是乾宁军承平元年的账册,私账。”

大将军反手往窗楹上一扣,木床陷下去一个指印,指节立时泛红,荆信觉出不对,截口道:“卫帅,这私帐里可有什么?”

大将军:“承平元年冬,我从乾宁军支取五万贯,用作抚恤之资,鹤臣这混账――麻烦了。”

大将军:“邵商。”

副将抱拳:“末将在。”

大将军:“去给宗庄传信,今年的抚恤恐怕要先停一停,让他多担待些。”

邵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