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大将军正在兴国军驻地和人战的不可开交。

信阳军动用了七八架重弩,兴国军出人和其他几军派来的精锐把大将军逼得退守校场一角。禁军换好战马,卫枢一声呼哨,骑兵冲锋撞进后军,眨眼间冲到大将军面前,卫枢哈哈一笑:“你二哥怎么样!”

大将军抡刀横劈,斩下两颗人头,诚恳道:“二哥武功盖世。”

大将军:“可有一战之力?”

卫枢:“我带了三千禁军,皆精悍之辈,任你驱使。”

大将军便叫道:“逐光?逐光!”

战马应声奔来,蓄力撞开拦在面前的士卒,大将军跃上马,反手提刀:“二哥往左,我往右,校场门口见,不用留活口。”

帅旗左右挥动,天色已暮,对垒两军点起火把,大将军自远及近一望,突然兴起,一夹马腹,大喝道:“儿郎们,与我杀!”

大将军亲卫与禁军都自负精锐,然而亲卫自正午酣战至今,禁军长途奔袭一千六百余里,此时都接近筋疲力竭,单凭一腔血勇不能长久。大将军一马当先,趁信阳军猛地腹背受敌,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会儿功夫,悍然将乱军凿了个对穿,反向包围了起来。大将军盛名在外,乱军士气为之一败,随即势如山倒。

大将军据守校场大门,禁军跟在卫枢身后冲了出来,乱军畏惧不敢上前,他把门一关,转身杀向兴国军大营。

兴国军指挥使被软禁在偏房里,大将军快刀斩乱麻似的平息了外面的乱局,卫枢:“兴国军叛者不过十一,余者仍景从,三哥为何不求援?”

大将军从箭囊里抽出最后一只鸣镝,这只箭头的孔洞也被泥土堵死,变成了一个哑巴,大将军低头看了一眼,递给卫枢,转头对亲卫长道:“速请长史来见我。”

卫枢:“这是……沈阙做的?”

大将军:“我还不知道。”

大将军摘下头盔扔到案子上,卫枢摆弄两下鸣镝,突然“咦”了一声,举起箭头对着光端详了会儿,蹲下去重重往地上一磕。

大将军:“我随身带的鸣镝昨天用完了,这几只备用的一个没响,我觉得不对留了一只。二哥你在做什么?”

卫枢:“这里面好像有东西,给我个树枝什么的,我打开看看。”

大将军从抽屉里翻出一柄用来裁火漆的小刀,卫枢拨开填泥,从里面倒处一张小指宽的布条。

大将军还没来得及打开,关山来报:“沈长史失踪了。”

大将军愣住了,卫枢一把从他手里拿过布条,沈阙用蝇头小字简练写道:“既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将军就听自家二哥一声冷笑:“人要和你分道扬镳。”

大将军:“……给我看看。”

沈阙偏爱四经绞罗织成的衣袍,这种丝绸与他们常穿的绫纱不同,大将军上手一摸,便认了出来。

他手攥着那张布条,几乎不敢打开,隔了一会儿,大将军低声道:“若飞,麻烦你到校场找一下那两只鸣镝,应当都在西南角。”

亲卫长应了下来,校场上叛军已被屠戮殆尽,只留了一个南安军的都虞候,大将军没心情理会,把他扔到马房里,在沙盘上重新标出那几个可能存了异心的军,继而一脚踢翻了兵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