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终于如释重负。

她苍白的脸看向窗外，那里阳光照进来，看起来好温暖。

......

江晚没有想到，这是她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谈话。

江母在睡梦中离开了。

没有痛苦，没有遗憾。

但江晚还是崩溃地哭到泣不成声。

她跪在江母床前，握着她冰冷僵硬的手，泪流满面，悲痛到快要死掉。

“妈妈，你醒过来啊......”

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开了。

为什么都不要她了呢？

生离死别，似乎是人生永远逃脱不了的课题，无解的课题。

霍砺跪在她旁边扶着她的肩膀。

他同样红着眼，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安慰江晚，于是只能陪着她。

一直一直陪着她。

第22章 22

葬礼那天，晴空万里。

是母亲最喜欢的天气。

江晚从轮椅上起来，被霍砺搀着一步步走到妈妈碑前，放下一束花。

她又跪下来，用手指擦干净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妈妈笑的温柔美丽，旁边是她帅气的父亲，很般配。

他们合葬在一起。

妈妈终于可以停止思念了。

江晚边哭边笑，又替他们开心，又觉得痛苦，两种情绪不断撕扯着她。

萧琛也走上前来放花。

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

“晚晚......”

他轻声开口：“伯父伯母在天之灵，是不会希望你这么难过的，你要放宽心，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蹲在江晚旁边，看见她痛苦的侧脸和不断落下的眼泪，想伸手帮她擦干净，却有另只手比他更快。

是霍砺，他用干燥的手掌温柔抚去江晚脸颊的泪。

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微光。

萧琛失措地低下头，很快在江晚的手指上看见了另一枚。

他如遭雷劈，定在原地。

这对戒指，他见过的。

江母早在三年多前就拿出来给他看过，她说，等他跟江晚结婚，她会把这戒指送给他们。

可如今，这对戒指戴在了别人手上。

江母也放弃了他，去认可别人了。

萧琛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想，这是他活该的。

是他没有珍惜原本就拥有的一切，直到失去才知道后悔。

萧琛又一次被无力感席卷全身。

他在此刻才终于愿意承认，自己输得彻底，也终于不得不接受，江晚和别人在一起了的事实。

她不要他了。

......

葬礼结束。

江晚哭到头痛，哭的精疲力尽。

她窝在霍砺怀里，被他抱着离开。

一连好多日，她都提不起任何精神。

霍砺为此心一直提着放不下。

他在江晚自己消化情绪的同时，也在不断想方设法让她转移注意力。

他仔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