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冷的表情让柳依依吓得一哆嗦，赶紧抓住一旁秦母的衣袖，不住地摇头。

“阿姨，救我......”

秦母皱起眉，对秦时樾下了最后通牒。

“你是要为了一个死人，彻底跟我和秦家断绝关系，还是放下过去，好好生活？依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如果不想孩子生下来就背上私生子的名声，就给她一个名分。”

秦时樾沉默了很久。

久到秦母都以为他不会妥协。

他却忽然开口，“好啊。”

只是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疯狂。

“我会让人在家里给安然供奉牌位。只要柳依依肯每天跪在安然的牌位前，磕头赎罪半个小时，我就同意她留下。一周后，我们就举行订婚典礼。”

秦时樾会这么痛快同意让秦母很意外。

她看向抖成一团的柳依依。

“时樾已经这么说了，能帮你的，我也帮了，答不答应他的条件，看你自己的意思。”

柳依依咬紧了牙。

她不信，秦时樾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毕竟他曾经那么宠着自己，更何况他们还有孩子。

现在的秦时樾只是伤心过度，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有了最大的筹码。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她和孩子？

忍一时，秦家未来的一切，就都是她和她孩子的。

想到这里，柳依依挤出几滴眼泪，露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

“时樾，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会做错了事，我愿意给安然姐赔罪。”

“呵。”

秦时樾发出一声冷笑。

“希望你们，以后别后悔。”

欺负过安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这是他曾经对安然许下的承诺。

15

秦母离开后，秦时樾独自走上了阁楼。

这里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

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一个破旧的衣柜，便是全部。

乔安然病重的时候，他竟然还让她住在这里。

秦时樾缓缓躺在那张小床上，将乔安然盖过的被子紧紧抱在怀里，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被子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一手造成了她的死亡，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胸口像是被无数把尖刀反复穿刺，痛到无法呼吸。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只要梦醒了，那个会对他笑的女孩就还在。

他将脸埋在被子里，肩膀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秦时樾整理好情绪后，想要收拾乔安然的遗物，却发现这里除了几件简单的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件与他相关的东西。

他叫来了原来整理乔安然房间的佣人。

“她房间里原来的东西呢？我们的合照呢？”

佣人小声回答：“乔小姐......都烧了。”

烧了？

她不但让人扬了她的骨灰，不给他留见她的机会，还亲手烧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

她对他该是有多失望，才会做得如此决绝。

秦时樾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吞了一把碎玻璃，疼得他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佣人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

“秦先生，这是我打扫的时候捡到的项链。我看里面的照片像是乔小姐的全家福，就......就收起来了。后来您不许我们提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