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出医院,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又找来了在秦家这五年来培养的心腹。
秦时樾动用所有的力量,去调查关于乔安然的死因。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五年前,乔安然手术捐出一个肾,导致肾衰竭,引发了腹主动脉肿瘤,最终多器官衰竭在手术中大出血死亡。
秦时樾看着文件上的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他想起五年前,在乔安然的后腰上,看到了一道和自己肾手术几乎一样的疤痕。
当时她笑着说是打工时不小心刮伤的,怕他担心才没说。
他还疑惑,什么样的伤口会留下那样的疤。
可她却说,如果她做了肾切除手术,怎么还能连着打好几份工?
他认为也不可能,所以信了。
原来安然为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命在硬撑!
而他,却以为是柳依依捐的肾,对柳依依百依百顺。
秦时樾看着病历上确诊的日期,正是柳依依被“绑架”的那一天。
“我说我没有做过,你信吗?”
她问过他的。
可他呢?
非但不信,还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她。
她为他落下病根,患上绝症,他却亲手将她的病情,一次次推向恶化!
“啪!”
“啪!”
秦时樾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嘴角渗出血迹。
他恨自己的蠢。
和乔安然二十多年的感情,他怎么会不信她?
秦时樾双目赤红,滔天的恨意和悔意几乎将他吞噬。
“去查柳依依!”
13
三天后,消失了几天的秦时樾回了家。
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下巴上满是青黑的胡茬,整个人阴郁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
柳依依一见他,立刻哭着扑进他怀里,“时樾,你这三天去哪了?我快担心死了!”
一直守着的秦母也松了口气,嗔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家人这么担心你?就不能告诉家里一声再走吗?”
她们却都没有注意到,秦时樾眼中死一般的冰冷。
秦时樾嗤笑一声:“家人吗?”
从知道乔安然死了以后,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了。
他缓缓抬手,捏住了柳依依的下巴,盯着她,冷声开口:
“柳依依,五年前,给我肾的人,真的是你吗?”
柳依依的脸瞬间煞白,眼神慌乱,嘴上却还强撑着。
“当、当然是我,时樾,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弄疼我了......”
秦母立刻上前打圆场,“时樾,你这是做什么?依依可是还怀着孕呢!”
秦时樾松开手,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嘶哑。
“你告诉我,安然,真的是心脏病突发死的吗?”
秦母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带着不满。
“你这是在怀疑我?她人都死了,我有什么好骗你的!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下不为例!”
秦时樾看着秦母不满的脸,又看了一眼旁边满脸委屈的柳依依,突然笑了。
他一把将柳依依狠狠推开。
“把人带进来。”
几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和一个女人被拖了进来,正是当初“绑架”柳依依的混混和那个假护士。柳依依和秦母在看清那些人的脸后,脸上血色尽失。
秦时樾看着她们的反应,幽幽开口:“这些人你们都认识吧?”
“来,”他指着那些不停发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