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从进了家门开始就在算计,用身体换取名利和权力,我爸也知道,却纵容那些人在他身上吸血。我问他,在他眼里,妈妈是不是也和那些龌龊的女人一样?他说不这样做他撑不下去。我不想像他那样活得不人不鬼,所以很久以前就发誓,绝对不要爱上任何人,让自己失去控制,也绝对不要被旁人利用成为获取利益的捷径。”

锦林莫名觉得他神色不太对,恰好此时太阳已经从远方山峦重叠处慢慢升起,金红色混杂的光线穿透了云层和雾气,照映在他们的面孔上。

“你看,太阳出来了!”锦林试图转移话题。

盛安星的视线却如凝固在了她的脸上,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露心迹的脆弱和惶然:“但是所有的誓言在遇到你之后都崩溃得彻底,锦林,我从第一次遇见你就被吸引着,本来想压制这样的心情,但是越和你接触,就越无法将心思从你身上移开。”

他的眼神莫名让她感到了惊惧,锦林连笑都笑不出来,再也无法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你别说了,我想先回去。”她站了起来。

然而盛安星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他的脸埋在了她的手背上,声音里透着恳求:“你一直在逃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逼迫你回应什么,只是将心意告诉你,锦林,别逃避我……拜托了。”

手背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湿意,锦林表情呆滞,脑海里一片乱七八糟的思绪,她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喜欢你。”盛安星说。

锦林以为那股湿意是他的眼泪,随即发现他在亲吻她的手背,宛若吻价值连城又不可求的珍宝一样虔诚。

三周目(三十八)

锦林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地的, 她的脸色一定很差,苏仪湘一见到她人,就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锦林回答道:“可能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

她魂不守舍地往前走, 旁边有人递来面包和牛奶,锦林接过时才发现是谢煜递来的,此时他正面带询问地望着她。

盛安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在从山顶下来的路上他一直试图用聊天缓解压抑的气氛, 然而她只是胡乱应声, 走到某一级台阶时还差点脚滑摔下去。

“盛安星刚刚被人叫走了。”谢煜说,对她昂着头四处张望作出解答。

“我不是, ”锦林定了定神, “我不是找他。”

“你们离开了很久。”他语气平静,并没有强调他们“单独”在一起, 也没问去了哪里,虽然话语轻飘飘的,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心虚。

锦林顾左右而言其他地问起他有没有看到日出。

谢煜扯了扯嘴角:“看到了, 很美。”面孔上却丝毫不显回忆美景时应有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