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棠瞳眸一怔，呆滞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颜靳安。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非常慢。

脑子里好像也开始闪过了许多支离破碎却又清晰的记忆。

“心棠！”

◇ 第三十四章

一声沉闷的钝响，宋心棠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疼得发麻。

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着自己的颜靳安，心一紧。

“心棠，别怕……”颜靳安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脚底是近数十米的高度，宋心棠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

然而颜靳安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字字敲打在了宋心棠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颜靳安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颜靳安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靳安……”

捕快匆匆而来，在看到血泊中的柳如烟后，皆是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颜靳安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宋心棠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下一刻，随之“咔”的一声脆响，颜靳安和宋心棠双双坠落。

颜靳安用尽力气，将宋心棠紧紧护在怀中，扬起最后的笑。

“心棠，你一定要活下去。”

……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城楼下，宋心棠满脸泪水地握着浑身是血的颜靳安，哑声哭道：“靳安，靳安，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之华不能没有爹爹……”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不断溢出的鲜血。

宋心棠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颜靳安还能活下去。

捕快探了探颜靳安的鼻息，深深叹了口气：“将尸体送回颜府。”

尸体？颜靳安就这么死了？

宋心棠耳朵嗡嗡作响，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心棠。”

赶来的萧明恒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宋心棠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明恒，靳安他……”

她抽噎了两声，哽咽着说不出话。

萧明恒揽住她皱眉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宋心棠靠在萧明恒身上，痛哭出声。

今夜注定无眠。

子时，宋心棠坐在萧明恒的马车里，潸然落泪。

“明恒，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明恒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之华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靳安是为了救我……”宋心棠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明恒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