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斟酌了多久才决定好的话在此刻却难以开口。

半晌，颜靳安忽然握住她的手，泛红的眼尾带着几丝不舍：“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无法放下宋心棠，哪怕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他还是不想这么放弃。

手中的温暖在小小的挣扎后慢慢抽离，颜靳安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就像你带着之华离开的时候那种心情，我现在没有办法释怀，更不想原谅。”

宋心棠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颜靳安，破镜从来不能重圆。”

颜靳安心不断地紧缩，痛得他脸色一白。

所以宋心棠是不会再回头了吗？

“我现在只想之华快点好起来，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其他的我不想说。”

宋心棠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那慢慢离开的背影，颜靳安眼眶微微泛酸，仿若沉进了冰窖，除了从头到脚的冰凉再无其他。

咫尺天涯，莫过于此。

萧明恒端着汤药走来，见宋心棠红着眼，满眼心疼：“没事吧？”

宋心棠摇摇头：“没事。”

萧明恒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屋内的颜靳安身上：“你们……”

◇ 第三十二章

“我和他不可能了。”

宋心棠打断了他的话，坚毅的语气中却又难掩失落。

十多年的眷恋就算崩塌了也残存着一丝余温。

颜靳安是她早已融进她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除，只能忘却。

她抬起头，看着萧明恒弯起了唇角：“我答应过你的。”

萧明恒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而后转头看向颜之华，心生不忍。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次日，颜靳安直接将白瓷瓶交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请来太医，对方嗅了嗅，又倒出粉末捻了捻。

“此药毒性甚猛，只要一瓶便使人高烧不醒，要了人的性命。”

“真是奇怪，其中一味药甚是难得，只有南城水乡的瘴气之地才有……”

颜靳安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满是血丝的眼中翻腾着摄人的恨意。

柳如烟搬来京城之前，正是在南城水乡长大！

见他这副模样，宋心棠急忙问：“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

一旁的萧明恒冷笑：“孤记得柳家未来京城之前，就是在南城。”

宋心棠一愣，而后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

她紧握着拳，气得全身发抖：“她害我也就算了，可之华还是个孩子，她居然也下了手。”

萧明恒道：“放心，她逃不出京城的。”

不仅是捕快，他和颜靳安也在让人找柳如烟。

一时间，曾参加殿试获得状元之位的柳如烟成为了在逃嫌犯，柳府被层层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曾经交好的世家纷纷倒伐，为了撇清和柳家的关系，不断翻出柳家之前的旧账。

听闻萧明恒说这些，宋心棠强忍气中又多了丝感叹。

果然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不过几日，柳父和柳如烟便被革职，整个柳府愁宋惨淡，全族流放。

国师府。

“心棠。”

萧明恒牵着宋心棠走出卧房：“先用膳吧，这几天你吃的都太少了。”

宋心棠愁眉深锁：“已经好几天了，之华还是不醒……”

萧明恒眸光微暗：“放心，孤一定会请最好的太医给之华调理。”

宋心棠感激地望向他，坐到餐桌旁，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