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靳安眼眶不觉一涩,下意识地眨着眼,想去缓解这想要落泪的感觉。

然而胸口的痛意却让他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书信,哑声呢喃:“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等你给我个解释。难道对你来说,除了状元之位,我和孩子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透着几丝无力。

颜靳安还没缓和好情绪,门外响起敲门声。

“大人,府外聚集了许多人,要您给个说法。”

“何事?”

他眉微微一蹙,放下书信走出房门,见到管家老于的瞬间愣住了。

只见管家脑袋上顶着烂菜叶,脸上挂着未擦干的鸡蛋液。

“是宋心棠的父亲,还有好多平民在府门外。”

闻言,颜靳安额角青筋直跳:“聚集闹事,衙门不管么?”

管家一脸苦相:“如今出去都出去不成,如何报官?”

国师府门口。

宋父站在民众最前头,喊得脖子都红了。

这些都是他喊来的远亲,来给自己充场面。

管家听着宋父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颜家和柳家的无情,额上冷汗直冒。

颜靳安毫不在意一般,吩咐小厮开门。

下一瞬,黑压压的人群像是豺狼虎豹一般扑过来,宋父面目狰狞:“颜靳安!”

◇ 第二十章

颜靳安脸色一黑,眼底泛起了些许怒意。

好在管家和几个护卫拦住了,否则这些平民真能不顾身份闯进国师府。

“颜靳安,你身为国师,居然欺负我们宋家的女儿,还未和宋心棠和离就和柳如烟不清不楚,你对得起我们心棠吗?”

“你说心棠私自堕胎,因此才与她和离,证据呢?”

“我看你就是和柳如烟一起谋划陷害心棠,就是为了将她在官场上身败名裂,打击寒门士子!”……

一连串的斥责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

颜靳安刚要回答,瞥见了夹杂在人群中乔装过的锦衣卫。

难道圣上也对他起了疑心?

他眸色一沉,如今哪怕说错一个字,锦衣卫都可能会把它原封不动传给圣上。

颜靳安冷凛地看向宋父。

他站在那儿,面上愤愤不平,眼里却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马车内,宋心棠看着帷幕外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宋父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父亲。

但只有宋心棠知道,宋父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他自己出口气。

他并没有觉得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个带家族跃上官场的工具。

宋心棠红了眼,但在看到颜靳安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宋心棠没能等到颜靳安的回答,手中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帷幕被萧明恒放下。

“别看了。”

随着马车远去,宋心棠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颜靳安更加绝情的话。

……

东宫。

还未进门就,“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颜之华跑了过来。

自从颜之华出现,宋心棠的眉头终于不再时时蹙着,眸中也明亮许多。

萧明恒干脆给了颜之华一张东宫的令牌,准许他自由出入。

宋心棠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