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学宫客卿在不远处站定, 凝望着半空中流转的符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楼中只?听得溯宁与应矣之问答论道的声音。

除二人外, 此处又逐渐多了?几名围观的修士,身在明?月楼中的学宫客卿都?循迹而来,不过行走间未曾发出任何冗余声响,只?怕打断了?这番论道之语。

“祭酒此时, 正在明?月楼中与那位溯宁尊者论道?”

消息很?快便在都?天学宫中传开,闻听此事, 有资格踏入明?月楼第九重的学宫客卿都?有些坐不住, 皆向此处赶来。

应矣之在北燕声名煊赫, 能在都?天学宫任祭酒上百年,令诸多学派执事客卿都?别无二话, 他的实力自不必多言。

而溯宁一入学宫便登上了?明?月楼,不仅长于符道,前日更是一枪震退司徒铮,来历神秘,实力更是难以?估量。

这等大能间的论道,自是不容错过。

于是数十太?微及紫微境的修士都?先后赶到了?明?月楼中,肃立在溯宁与应矣之身旁,随着论道越发深入, 神情或沉思, 或皱眉有不解之意,或若有所悟, 不尽相同。

楼外日落月升,孤月悬在溯宁身后,裙袂上有月华流转,熠熠生辉。

当月色隐没之时,应矣之似也?近穷尽所知,他陷入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明?月楼内尘埃漂浮,静默无声。

直到此时,旁听的修士中才有人上前一步,开口?继续向溯宁叩问。

与这些人族修士当面论道,比之观阅明?月楼中所藏玉简,所得又有所不同。

有资格踏入明?月楼第九重的,无疑是都?天学宫实力最?强的一众修士,不仅所长各有不同,对于天地法则也?都?有自己的体?悟。

以?他们所施展的术法,溯宁在意识中推衍出无数变化。

而越向她叩问,这些都?天学宫修士心中便越发觉得惊叹,她所知竟如?此广泛,让人难以?探知边界。

昔年在瀛州时,溯宁曾得闻六界各族无数大能于此传道。

经七日月升月落,明?月楼中才终于复归平静,此时以?应矣之为首的数十都?天学宫修士盘坐在地,皆微阖双目,陷入沉思之中。

“道友对道法体?悟,实非我能及。”

最?终,还是应矣之率先站起身,俯身向溯宁拜下,语气中带着几许意味不明?的叹息。

在他之后,数十都?天学宫客卿长老也?自沉思中回过神,随之起身,向溯宁抬手郑重行礼:“我等,谢过尊者解惑”

对于他们的举动,溯宁并无反应,没有任何回礼之意。

不过到了?如?今,在场修士自是不会为这等小事生出不满,以?溯宁所展露的实力,她当然有资格如?此。

论道既然已经结束,这些修士便没有在明?月楼中多留的意思,他们在与溯宁的叩问对答中所获颇多,此时便都?想着回去闭关体?悟。

北燕人族修行以?神族道法为根基,经五千余年传衍,其中已有颇多不同之处,令溯宁也?得了?几分新的体?悟。

“道友所用,与古时神族术法竟是颇多相似之处。”应矣之却是不急着离开,他低头看着溯宁,逆光中,神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所言瀛州,或许就是传自上古的隐世仙门。

骨伞飞旋,溯宁身周重重幻象交叠,她不知有没有听清应矣之的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透过扭曲幻象,她望向白发青年离去的背影,在应矣之体?内,炽烈命火燃烧,其中夹杂着缕缕不容忽视的黑气。

他身上有股腐朽的味道。

溯宁终于站起身。

也?是在她离开明?月楼时,发生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