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轮月盏在全力催动下,即便是如钟山之灵这等大妖全盛之时,也无法打破其防护。
她既然自钟山之灵口中得知蛛丝马迹,猜出月盏所藏之地?,如何不生觊觎之心。
在她看来,钟山之灵的作为实在愚不可及。
只为了五千年前那位玄女使的一句话,便甘愿守在钟山,庇护羸弱人族,真是可笑!
玄女使早已归于?九天,她留下的法器为何还要依照她的意思决定归属?!
妖兽利爪划破树灵虚影,倾身近前,眼见?月轮就要落在她手中,祭台下方众人都现惊怒之色。
她还没来得及露出得偿所愿的喜色,明月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向上浮了起来,在场人族随之看去,只见?少女执伞站在山壁间,月轮落在她手中,柔和光辉为她周身披上一重朦胧薄纱。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祭台下的修士面面相觑,他们?竟分毫没有察觉。
难道她也是为夺月盏而?来?
乐舞已停,回旋的风声中,钟山之灵望向溯宁,似有些恍惚,数息后,她喃喃开口:“神上……”
来不及再说什么,她的力量难以为继,树灵虚影消散在空中。
“将月盏交出来!”原属于?闻人晚的那张清丽面容上现出戾色,妖兽飞身向溯宁扑来,口中厉喝道。
她煞费苦心伪作闻人晚找出月盏,又怎么允许旁人掠去。
溯宁垂眸看着她,身周气息弱得和不曾修行的凡人无异,大约也是因此,妖兽才敢向她出手。
不必她有所动作,跟随她前来的玄云已经挡在了幻化成闻人晚的妖兽面前。
“还未能化神的小妖,也敢在此放肆。”玄云拂袖,妖兽来不及躲闪,便为一股巨力掀翻,被逼退数丈。
她面上顿时现出惊骇之色,眼前老者究竟是何等修为,为何她竟丝毫探知不出他的气息?
若非他用了隐匿气息的法器,便只可能是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她甚至没能察觉玄云也是妖族。
不等妖兽反应过来,玄云再拂袖,她便重重从空中摔落,砸在了祭台上,喷出一口鲜血。
重伤之下,她难以再维持容貌,化作兔耳人面的原形。
檀沁神情一怔,认出了她的来历,讹兽?
若是讹兽,之前平梁郡守会误认女儿便不奇怪了。
幻形是讹兽的血脉天赋,无法以术法分辨,而?讹兽天生善谎,一旦食讹兽血肉,便无法口吐真言,吐真丸便失了效用。
真正的闻人晚,或许就是因此无法为自己辩白?身份。
趴在祭台上,一时无力起身的讹兽望向玄云,眼中凶光毕露,她谋划多时,眼见?月盏将要到手,却?为他所阻,心中如何不气恨。
但当玄云垂首扫来一眼时,她又控制不住地?现出几?分畏惧。
讹兽谋划落空,但身在祭台前的修士却?并未因此放下心来,玄云的实力显然比讹兽强过太多,就算平梁郡守已经将祭台禁制及时撤去,一时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这看上去颇为和善的耄耋老人,拂袖就能将讹兽重伤,以他展露出的实力,在整个平梁郡中能与之一战的修士都寥寥。
此等修为的大能,为何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卧云城?
在场修士自忖就算联手,也未必有把握能胜过突然出现的玄云,但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其夺去月盏。
檀沁抬头望着上方,面上露出沉思之色。
玄云并未在意这些卧云城修士有如何打算,逼退讹兽后他便落在了祭台上,只听溯宁吩咐。
溯宁看着落在自己手中的月轮,不知为何觉出几?分熟悉,记忆却?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