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受神族天命而立,是故经北荒数千年势力更迭而不?倒,也是北荒之中疆域最广的国家,连澜沧海都?曾与其有过往来,才得以?留下记载。
溯宁看见?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白狼旗,她握着玉简的手无意识紧了紧:“我去过北燕。”
那里叫,鹿鸣城。
她曾于鹿鸣城,与朝氏女立有旧约。
数日后,九天之上。
数十枢阳山弟子日夜兼程,终于自澜沧海赶回枢阳山,看着近在眼前的山门,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这数日间他们片刻不?敢停歇,就怕那枚玉珩有所?闪失,让他们如同牧藏锋一般神魂俱灭。
守在山门外的接引弟子不?知其中曲折,见?他们灰头土脸地回来,只觉奇怪。有大师兄在,要擒回那只盗宝的虎蛟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如何会?落得这般狼狈?
“怎么不?见?大师兄?”他目光逡巡一周,才发?现少了谁。
提及牧藏锋,数十青年男女的面色顿时更难看了,牧藏锋为剑光湮灭的那一幕犹在眼前,如同梦魇。
为首青年顾不?得与他多说,径直开口问道:“师尊如今身在何处?”
接引弟子虽然对他话中急切感到莫名,还是答道:“昨日明镜仙君前来拜见?,师尊便?提前出了关,如今正与仙君在崖边石台……”
听到这里,青年已经祭起灵力,飞掠而去。
接引弟子望着他的背影急道:“未曾禀过师尊,不?可擅闯崖顶!”
但?青年转瞬已经不?见?行迹。
自断崖向下,只见?无尽云海翻滚,云中偶有飞鸟掠过,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石桌前,枢阳山主与青衣人相对而坐,他生得一副端肃面容,高冠博带,望之难以?亲近。
石桌上放着壶琼浆玉液,酒香氤氲弥散,颇为醉人。
同枢阳山主对坐的青衣人宽袍大袖,与他形容截然不?同,唇边含笑?,举止间自有一番风流气?度。
明镜屈腿而坐,举起酒壶自斟自饮,姿态颇为随意:“你若肯授那只虎蛟二三剑法,或许他也不?会?窃宝而逃。”
此事?在枢阳山已不?是秘密。
提起虎蛟,枢阳山主的脸色不?免难看了许多,除仙器贵重外,虎蛟此举实在让他大大失了颜面。
不?过牧藏锋已经带人前去追捕,枢阳山主对他行事?还是颇有信心,想来不?日便?能将失落的玉珩寻回。
只是玉珩能寻回,枢阳山主丢了的颜面一时却难以?找回,对于明镜的说法,他含怒冷哼一声?:“区区妖类,如何配习我的剑法。”
言语间的鄙弃并不?曾加以?掩饰。
明镜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想道,枢阳山主视妖族如此,神族视他们这些人族飞升的仙君,何尝不?也是如此。
“师尊”
神色忧急的青年便?是在此时闯入断崖,头上束发?的玉冠偏了位置,袍角也沾上草叶和尘泥,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却顾不?得正一正衣冠,径直跪倒在枢阳山主面前。
枢阳山主一向最重规矩,见?他如此,不?由?皱起了眉头:“未经传召,谁容你来此!”
青年双手将玉珩奉上,颤声?道:“情势危急,还请师尊救命!”
什么?枢阳山主被他这句话说得莫名,还未等?他再问,青年手中玉珩徐徐浮起,灵光骤现。
随着不?堪重负的玉珩乍然破碎,立时有剑光冲天而起,直向枢阳山主而去。
他瞳孔微缩,随即拂袖一挥,顺势要将剑光化解。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他所?愿,剑光倏忽已至,轻易便?削去了那角袍袖,枢阳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