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用依靠代代相传的粗略法门甚至根本不能顺畅成文,称为功法。

而现在,他手中却是传自烛龙的道法,哪怕只是残卷,也足以让贺楼潮到达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境界。

他甚至不必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若真要算,也就是千余尺海陵绡。

这样的事,就算说出去,大约也不会有妖族相信吧。

这也不能怪他没见过世面,贺楼潮心想,就算是北海白龙族,也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啊。

连烛龙传下的道法,都能随口给了谁,就像这只是什么路边不值钱的碎石一般,她究竟是何等身份?

贺楼潮望向溯宁的目光已经比对祖宗还真心了,就算她现在让他去死……呃,这还是要犹豫一下的,还是留着他的命鞍前马后更划算不是?

双手捧着玉简,贺楼潮维持着躬身俯首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去,看起来颇为可笑,不过在他自己看来,如此方能显示他的敬意。

退出静室前,贺楼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犹豫两息,他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敢问尊者,云珠如今何在?”

他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素未谋面,当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不过他总觉得还是应该问上一句。

溯宁不可能是云珠,贺楼潮觉得,她恰好和云珠生得全无分别的可能也实在太小。

不过她既然以云珠的相貌出现,或许她曾经见过她?

溯宁睁开眼,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的生死与你有关?”

“倒也说不上……”贺楼潮神情讪讪,他顿了顿,“但好像也是有点关系的……”

溯宁对他这番话未置可否,只冷声道:“海底裂隙下,重伤濒死,以鲛丹作换转交血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