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报刊上的那张合照呈现,同样是优渥家境里长?大的孩子,两人无论是身高外貌还是气质都很耀眼,也很般配。
闻楝把伞递了过去。
“不要。”赵星茴不看?他,很有?骨气地偏过了脑袋。
闻楝转而把伞递给了于奕扬,语气温和:“你拿着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不着急走。”
于奕扬赶着去学生中心排练,没有?推辞,接过伞,笑道:“谢了。”撑开?伞,把赵星茴捞走了。
闻楝沉默地看?着两人在凄风冷雨中共撑一伞的迷离背影。
等两人背影消失。
他拉紧外套,沿着屋檐走进了冷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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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正好是周末,赵星茴和朋友们去听了圣诞音乐会,去餐厅聚餐吃饭,在市中心巨大的彩色圣诞树前拍照留念,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收了很多的礼物。
晚上回到?家,她把那些?漂亮礼盒都堆在客厅,一件件拆礼物。
燕姨在厨房里煮姜汤,问她要不要喝一碗。
“阿楝淋雨生病了,吃了两天的药也没退烧,他又?不愿意去医院,我给他煮点姜汤喝喝,祛祛寒。”
赵星茴眼睛变得圆溜:“他人呢?”
“在房间躺着休息。”
“我去看?看?。”
赵星茴趿着拖鞋,径直推开?了闻楝房间的门。
室内灯光调得很暗。
这个房间以前就是客房,几?乎没有?人住过,赵星茴知道里面的陈设,不过是简单的床铺和书桌衣柜。
闻楝的入住没有?改变房间的格局,除了桌上增加的书籍和搭在椅背的外套,依旧是简单干净的模样。
床头柜摆着药品和水杯,阅读灯的光线明亮又?柔和,无所遁形地照亮了倚在床头安静看?书的人。
闻楝听见动静,愕然抬头看?她。
赵星茴已经迈进了房间几?步,又?突然僵在原地。
好像从未发?觉……
原来他的模样是如此清晰明澈,浓黑短发?衬得他的眉眼如墨,长?睫如羽,瞳仁黑深,高挺的鼻梁落下侧影,少年的脸庞已经有?了初显的棱角,柔软淡白的薄唇完全中和了五官的冷锐,而在灯光的照耀下,敞开?的睡衣领口下也有?宽直的肩膀、细腻白皙的皮肤和清棱的喉结和锁骨。
闻楝还没有?开?口计较她突然闯入,赵星茴却?突然梗住,欲言又?止,最后咬了下唇,别别扭扭又?理直气壮地问:“喂,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闻楝脸上有?体温升高引起的病态的潮红,只是眼下好像更严重了点。
他先伸手摸了摸脖颈锁骨,收敛衣领,最后慢吞吞取出一支水银温度计,哑声道:“没找到?别的体温计……我在量体温……”
赵星茴抿了抿唇,无话可?说?。
她穿着很应景的红色毛衣和格子短裙,头上戴着还没摘下的鹿角发?夹,清新?可?爱的圣诞少女,别别扭扭地站在床边。
“体温多少度?”
“还好。”
“还好是多少?”
赵星茴蹙眉嫌弃他用词不准,直接上前抢过他手里的体温计,低头一看?。
38.9℃。
“你什么?时候生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
如果她不曾用心,那世界就在她之外。
实验室没开?暖空调,闻楝淋了雨,第二天早上已经有?点不舒服,但他身体一向健康,也没当回事,正常上学念书,最近气温骤降,班上生病的人也不少,教室空气混浊,拖了几?天,毫无意外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