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茴,唯有实力平等?才有对话的可能。”他垂着眼,嗓音也是空洞的,“除了现在这条路……我没有别的选择。”

她长久地麻木,心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居心,闻楝。”

“我不在乎你想?做什么,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在乎我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原因是什么。我愿意站在你面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我根本不在乎,我早就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进了垃圾堆,所?有的嫌恶和冷漠只是因为?恶心。”

“闻楝,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尖的痛意连着喉咙和指尖在颤抖,“如果你要卖弄深情,那?你不配。如果你要卖弄痛苦,那?是你应得的。”

她迈开步伐,将他抛之脑后。

夜晚的路,破碎的灯光,模糊的影子,她越走?越快,步伐越走?越急,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不知道痛的是什么,没有方向,到处是情绪的洪流,滔滔不绝的失望席卷着往前走?,她仍想?尖叫,想?发泄,想?砸碎所?有的镜子,如果他也曾感受过这种境地,那?他就该死,死在过去,永远也不必出现。

有人追上?她的步伐,有人声调黯淡地喊她的名字,有人不依不饶地追着她,而她绝不能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她绝不能掉下一滴眼泪。

“赵星茴。”闻楝的声音开始焦急,他猛地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往后一拖,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从她面前闪过,而她拼命地挣开他手指的桎梏,尖叫起来:“放开我。”

“小?心车子……”他心有余悸,胸膛起伏,紧张的力道握得她隐隐生?疼,而她使出了小?时候那?招,挣扎着抗拒着推开他,漂亮的指甲深抠进他的皮肤肌肉,用尖尖的高跟鞋尖踢踩他的脚踝长腿,而他一言不发,沉默着任凭她在他身上?留下刺痛难忍的力道,这痛苦并不比他心头的痛更尖锐,他宁愿用这种痛来换日复一日的煎熬。

赵星茴,赵星茴,赵星茴……

他轻声念她的名字,安抚她的情绪,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身体挣扎,脸色涨红,皮肤冒出尖尖细刺,所?有的疼痛加剧,“滚开。”她说滚开,让他滚,滚开,去死,她终于爆发,发誓要与这世界为?敌,雪白贝齿尖尖,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咬去。

而他无所?畏惧地迎着她的怒火和攻击,毫不在意尖利牙齿在身体刻下的痛楚,他希望伤口狰狞可怖,希望鲜血汩汩流出染满身体,希望它永不愈合,他放松力道,另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将这姿势变成了拥抱,他将她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搂进了怀抱。

所?有的痛都在愈合,所?有的残缺都在圆满,所?有的消沉得以安宁,他抓住了他的公主,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眼眶里?有模糊亮光闪过,温热的液体滚滚而出。

“对不起……”他闭上?眼,低声呢喃,“星茴,对不起。”

宽阔胸膛起伏的震颤,强烈有力的心跳声,男人年轻清爽的气息,有冰凉的触感紧贴她发烫紧绷的脸颊那?是她泼洒的香槟酒,酸涩苦涩的味道。

第66章 第 66 章 有你在身边,其实很开心……

她长久地将那段记忆封锁在心?底, 将把它们关在不见?光亮的监狱,绝不允许有一丝丝的逃逸,也许恨意难平的原因是因为难以接受这种失败, 正如傲慢的公主终于允许有人踏进她的私域, 她坐在城堡高塔上焦急地等待,换来的却是那人的爽约和逃之夭夭,她才恍然惊觉世界不过是自己编织的童话。

时?隔数年,他怎么敢再靠近,毫无芥蒂地将她拥抱, 安抚她, 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而普天下?最令人不忿的一个词就?叫“对不起”, 既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过后也不需要用任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