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珍重地拥住了沈若初，话语之中是强压下的苦涩。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沈若初听着他疯狂的话，手攥得更紧。

她浑身都在抖，心里都是气愤与难堪。

甚至此时秦楠州的靠近都让她觉得恶心。

沈若初想不通，秦楠州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这幅疯狂，偏执，甚至不惜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人的模样。

可想到文知忆……

沈若初不得不答应下来：“好。”

她闭紧了眼，掩盖住眸中的绝望，道：“我跟你回去。”

秦楠州立刻绽出笑容，将沈若初抱得更紧。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个人，你还是爱我的……”

爱吗？

沈若初无声苦笑，只觉秦楠州真是自欺欺人的一把好手。

她的心早已随着那香囊坠入崖下，再提不起一丝关于爱的兴致。

可是听着秦楠州的话，她眼前却浮现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眸。

傍晚，秦楠州去买马车，让沈若初在家里等候。

他不怕沈若初会跑。

毕竟文知忆的性命还在他手中。

沈若初收拾好了包袱，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小的院落，心中无限感慨。

隐姓埋名的生涯不过几个月，可所有最好的时光都在这个院中。

她在这里治愈了一切伤痛，几乎要把这当做家，可

“幸福原来这样短暂啊……”沈若初轻声喃喃，心中无限可惜。

她将房契和身上剩余的银票放在桌上，背起包裹，再抬眸，却望进一双不舍的眼眸。

颜玉恒站在院中，一身朴素布衣，围着披风，却衬得除尘绝世。

沈若初好像看见了那天灯市中羞红了脸颊却依旧将花插在她头上的少年。

两人对视，眸中万千情绪，只化作一句：“我知道你有苦衷。”

沈若初心中一颤，正要说话，却见他走进，从怀中取出一只海棠。

一如昨晚灯会，俯身替她插在发髻中。

只是这次，他说了一句话：“等我。”

第23章

当晚，秦楠州便买好了马车，启程回京。

沈若初已经和常嬷嬷道别，不让她出门相送，所以门口只有颜玉恒。

他长身玉立，皱着眉，仰头看向秦楠州，眸中阴沉。

沈若初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与他告别：“回去吧，好好照顾常嬷嬷。”

颜玉恒收回目光，看向沈若初，眼眸一颤，上前一步，递给她一个药膏。

“腕上的伤记得敷药。”

他目光殷切，叮嘱道。

沈若初点头收下，也忍不住道：“书孰的事，我……”

颜玉恒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我能处理。”

沈若初只能点点头。

“那我走了。”她抿了抿唇，似是极为不舍。

颜玉恒皱着眉头看着她，良久才点头。

露出个笑，将那一束海棠花枝都递给她：“送你。”

沈若初看着那花束，愁容顿解，不禁露出个宽慰的笑：“好。”

秦楠州皱着眉头看着，只觉海棠花对两人有种特殊的意义。

当下翻身上马，冷声道：“我们要出发了。”

两人只能结束了对话，互道珍重。

沈若初放下帘子，握着那药膏，心中滋味复杂。

既是欣慰，又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