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上的谢远星背对着他,腰细瘦得像是能轻易折断,弯下去,垂着头用手去扣地缝里的瓜子壳。
白皙的手上沾了不知名的脏污,染黑了指尖,他恍若未觉,依旧专注的清理地缝。
脸上没有屈辱,没有愤懑,只有平静。
沈边野总觉得他不该做这些,不是看不起这份工作,只是觉得那双手应该放在更合适的地方,比如...黑白交错的钢琴键上。
十八岁的少年总是意气最盛,自尊心最强的时候,谢远星半跪着清理那些东西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被无辜牵连,扣掉两天工资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去酒吧找经理要个说法,为什么拒绝他,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就那么忍受了。
他逼问,谢远星就只知道垂下眼睛,说不想和别人正面起冲突。
胆小,怯懦,阴郁,像黑暗潮湿的角落里不起眼的蘑菇。
沈边野看不起他那副样子,干脆从宿舍走了,眼不见为净,到现在两天都没回去了。
周超讨饶似的举起手:“好好好,算我懂个屁。”
“但是我说,别人谢远星都不想跟你一起去,你去了人家也不一定领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