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个小时后,他背着装着厚厚题册的书包,揣着一盒新鲜的水煮鸡胸肉,回到了何医生的医务室。

“嗯?怎么又来了?”

“我陪它打点滴,怕它咬掉管子。”

小何将书包放在桌子上,捧着那盒鸡胸肉,先去治疗室里看六六。

不过六六可没有力气咬掉输液管何医生说它发烧里,它被拔了两颗坏牙,舌头也包了起来,嘴里塞着棉花,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一只爪子上绑着管子,脖子上还围着羞耻圈,仿佛一只戴着王冠、虚弱又可怜的毛绒绒国王。

这下没办法喂它吃肌肉里。小何有些心疼,戴上一副医疗手套,将手指伸进笼子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六六的脑门,并轻轻抚了抚。

六六恹恹地别了别脑袋,却没躲开,一双晶亮亮的眼睛看着小何,接着缓慢地将前爪露出来,居然还在虚弱地示威。

小何微笑起来,索性将一根手指伸到它软软的爪子下面。六六努力收拢指甲抓了他一下,松开了,过一会儿又收拢指甲再抓一下,仿佛在跟他握手。

小何又笑了,觉得它这模样即病又凶,可爱爆棚。

接下来几天,小何每天下班都去陪六六。他将题册铺在治疗室的桌上,埋头刷刷地写习题,时不时抬头看看六六,冲六六微笑,并在六六试图啃咬腿上的输液管时阻止它。

皇天不负苦心人,第四天晚上,六六终于肯开尊口,小口舔了一下小何放在笼子里的水煮鸡胸肉。

只不过,是在当天小何走了之后。

何医生正在照料一只拉肚子的白孔雀,听见狼吞虎咽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将脸埋在铁盆里的六六。

“呵!白天抓人家的脸,晚上吃人家的东西!”他笑六六。

六六也听不懂,挡在鸡胸肉前面,用屁股对着他。

第七天早上,何医生通知小何,说六六可以出院了。小何开开心心带着猫笼来接六六,将它送回兔狲园。

远远听到六六的叫声,以马马为首的几只半大小兔狲赶紧竖着尾巴跑来迎接它。六六一从笼子里走出来,立刻被它们包围在中央又舔又蹭,亲昵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