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纪谦拽拽的,“我不跟你计较。”

迟轲拿了两枚口香糖递他嘴边:“我谢谢你大度。”

纪谦看着眼前又细又长又白的手指,恶狠狠道:“真想咬你……”

迟轲挑眉。

“没开玩笑,我真的敢。”纪谦咬走那两枚口香糖,嘴唇都没碰到他手,硬气道,“我就是不想。”

好嘴,够硬。

迟轲不跟他计较,喂过他的手又捻起两枚口香糖,丢到自己嘴里,末了还用舌尖舔了一下被指尖扫过的下唇。

纪谦余光瞧见,喉结不由自主做了个吞咽动作。

为什么有人能把口香糖怎么吃得

打住。

不行,不要乱想,很没礼貌。

他及时狠心扼杀了脑子里想入非非的小人。

“明天回去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可能有段时间没法分给医院那边太多精力,你一个人可以吗?”迟轲问。

“放心迟老师,”纪谦笑道,“请相信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不是担心你能力问题,”迟轲摘掉眼镜,疲惫地按揉太阳穴,“你家那边搞得定?”

“放心,短时间内,纪颂不会再惹事了。”纪谦单手掌方向盘,胳膊搭在车窗上,长睫懒洋洋垂落,一副玩世不恭的混球模样。

迟轲看得有些久。

平时调侃归调侃,纪谦身上的自信是旁人装不出来的。

不管能力还是心理素质,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是由内而外展露出的强大,普通家庭很少有能养出这种脾气的。

虽然看着接地气,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压迫感,甚至超过了他上辈子见过的那些超级富二代。

这就很矛盾了。

如果是纪家疼爱宠溺的小儿子,长成这样属于情理之中,但纪家对他应该不算好,上面还有个处处作对的哥哥。

长期打压之下,怎么会有这种性格?

“想问什么就问。”纪谦唇角快压不住笑容了,“我不介意你对我进行深入探索。”

话说得那么嚣张,真问到敏感地带了,还不是一声不吭?

迟轲没再故意挑难言的问题问:“冷总以前去的那些会所,你去过吗?”

“你又质疑我的品性,我才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纪谦不沾烟酒,甭说那种有特殊服务的会所了,就是正经的酒吧,他也不爱去,“怎么问这个?”

“忽然觉得,”迟轲看他搭在车窗上的手,“你应该拿着扑克雪茄,在游艇赌场上一掷千金。”

纪谦把口香糖泡泡吹破了。

别说,这事儿他还真干过。

年少轻狂,为了装逼,他把小说电视剧里几乎所有的装逼桥段都亲身实践了一遍。

“你喜欢玩扑克?”他问,“喜欢下次我们一起去?”

“有机会可以。”迟轲不算喜欢扑克,但他喜欢坐在高台上,看下面一群贪婪奢靡的人纸醉金迷。

那很有意思。

或许未来有一天,他还有站上高台的机会。

不需要服务谁,也不需要依靠谁,完完全全靠自己,杀上那个万人之巅。

他相信纪谦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纪谦发出邀请时,用的词是“一起”,而不是“我带你”。

“一言为定。”似乎不管发生什么,纪谦那双眼睛永远都是笑着的,“我牌技很烂,到时候只能跟在哥哥后面躺赢了。”

迟轲仰着头活动酸痛的脖颈,听到后半句话,眼睛阖上,无声牵起唇角。

车子停在了路边。

迟轲不解:“没油了?”

“怎么不笑了?”纪谦略感遗憾,“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