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这人身份后,那种奇怪的梦又时时刻刻萦绕在他身边。
每天晚上一闭眼,他就会幻想那些望向迟轲的目光转而看向自己,包括冷云廷。
许乐眠不是看不见冷云廷对迟轲态度和眼神的转变。
从一开始单纯的依赖,变成了欣赏、崇拜。
这种眼神无数次变成噩梦把他吓醒,后来和冷云廷开始吵架,他就会忍不住想:那种眼神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爱慕?
那么冷云廷曾经给予他的一切,也会毫不犹豫转而给予迟轲……
许乐眠害怕极了。
他好怕迟轲把他唯一拥有的也抢走。
他应该恨迟轲的。
他应该嫉妒到发疯。
可每当这种念头在心中涌起,只要抬头对上迟轲那双什么都不在意的眼睛,他就一点儿脾气都发不出来。
他拼命想要拥有的,在迟轲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除了纪医生,迟轲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
既然如此……
他都有那么多了,那么其他的,应该也可以大度地留给他吧?反正根本不在意,为什么不留给真正需要、应该拥有那些的人?
许乐眠煎熬地度过了一天,终于熬到下班。
他带上帽子墨镜,打车去到郊区的一家餐厅中,和母亲之前合作过许多次的私家侦探见面。
“是他吗?”
许乐眠问。
“不确定。”私家侦探说,“他最近的行程基本上是四点一线,振庭,他自己家,那个医生的家,还有医院,也没有接触可疑人员,你母亲入狱……可能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还有谁?!”许乐眠忽然激动起来,“只有他有理由报复我们,如果不是他发现了那件事,怎么会对我妈妈下手?”
“你冷静点。”私家侦探说,“你确定你母亲跟他没有别的恩怨?”
许培现在身上背的案子情况复杂,搞不好要终身监禁,目前不允许探望。
许乐眠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和迟正兵的事,只知道自从那个账户不再给自己打钱,没多久妈妈就入狱了。
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可能有别的恩怨。”许乐眠说,“你能帮我拿到他的手机吗?看看他手机,有没有和一个账号联系过,还有银行卡账单……”
“不行,这个难度有点大,风险太高。”私家侦探想都不想便拒绝道,“我不负责这个啊,你自己解决。”
许乐眠说:“我就只是看一眼手机,又不伤他!行,不干算了,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我介绍一下?”
……
九月初,迟轲跟着董事长去A市出差了一周。
可能因为工作太忙,A市又下了场雨,回程前两天他发了低烧,没敢告诉纪谦。
好在回程当天烧退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儿没精神。
董事长看他恹恹地翻ipad,半责怪半担忧道:“我之前不是给你说工作别那么拼吗?听说你前阵子中邪似的资产变现,我差点以为你犯事儿了准备卷款跑路。”
迟轲办事儿从不藏着掖着,直言道:“只是为了买房子。”
为了以最快速度全款拿下纪谦隔壁那套房子而已。
这话可不能让Ansel听到,不然刚骗到手的合作伙伴又要吓得不干了。
“我知道,”老爷子没好气道,“零零总总算下来,你为了买那套房子亏了得有小几百万,图什么啊?”
迟轲笑笑:“图个安心。”
早买一天,纪谦就早点安心。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指他:“纪家老二给你下蛊了吗?”
迟轲惊讶:“您